\"田野,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田野笑了笑没说话,该怎么解释呢?
对她的好就像是本能,像是今生注定,这要怎么解释呢。
\"田野田野,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山上的小河洗澡了,上山下山都累死我了。\"
\"是吗,那下次我带你去,背着你上下,不让你自己走路。\"
\"哎?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还有啊,我今天新编了一个络子,托张婆婆送给我在天上最重要的人了。\"
\"你今天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事呢。\"
\"嘿嘿,我是不是越来越能干了。\"
两个人走在夜里的春风中,聊着平淡的家常,空气中传来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就像是现在的生活,海石自己都不知道,曾经自己暴戾的心变的越来越平静。
张婆婆家附近的植物一反往常的沙沙作响,好像是在欢迎什么人的到来,庭亥无动于衷的听着,整个人的心思却放在了那个络子上。
原来脱离了仙界,脱离了自己,海石也是可以一个人做好事情的。
那种失落,就像你亲手养大的一只小鸟,你以为它若是独自飞走了,就会经不起风霜雨打,吃不饱住不暖,直到有一天它真的飞走了,你却发现它原来可以凭一己之力跟风雨搏斗,飞翔往更远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回到九重天,司命和太白相聚武神殿,眼见自己手中那根可怜的蓝色丝线,他苦笑了一下,这丫头,怎么去了人间也没改了懒惰的毛病。
太白就没这么淡定了,看着自己的丝线和庭亥的络子,气的直在地上打滚,说海石没心没肺,学了新的手艺还舍不得给他的完整的礼物,嘴上喊着手上却珍惜的把那丝线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庭亥置若罔闻,淡淡的靠在树下,喝着珍藏的美酒,只说,\"她让我转告你们,她现在过的很好,勿念。\"
太白走时,还依依不舍看着海石最喜欢的那片莲花池,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
司命踱步走着,还记得海石在的时候,总爱恶作剧,突然而至吓他,却每次都不成功,自己气鼓鼓的回去找庭亥告状。
这九重天,有人走了有人来了,最珍贵的却是回忆。
桐画远远望着失魂落魄的庭亥,心里滋味说不出来,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取代海石,却不愿他这样放不下。
现如今,这样的境况,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有人欢喜有人愁吧。
欢喜的,只有没心没肺的海石和甘愿沉沦的田野。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在哪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田野每天都例行去镇上采石厂做工,收工回来就买些零嘴给海石,而海石呢,照样是睡到日晒三竿,去找严巧巧学习编制刺绣,傍晚回到家里等田野做饭。
只是今日,海石竟早早的醒来了。
听见屋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田野诧异的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了。"
哪知海石一脸愁容的说,"自从救下严巧巧之后,我很少做梦了,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梦见了这么血腥的事情。"
然后就一脸的嫌弃,显然不想多说。
田野看她脸色确实不好,可能被吓得不轻,安慰道,"那你便早点去严巧巧家吧,今天是我做工的最后一天了,回来还给你买好吃的。"
这一大早,海石连早饭都吃不下去,毫无生气的趴在桌子上,田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自己又木讷,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一时间也只能抓耳挠腮。
"田野,你背我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又走不动路。"
其实海石能够在梦中预见未来也不是毫无代价的,这些梦能否出现在海石的脑中并不由她控制,一段梦越长,海石的体力消耗就越大,像昨晚的噩梦,她中间没能惊醒,同一个场景却反复了几十遍,一整晚都在耗费她的体力,今天早上浑身无力也是正常。
田野不懂得这些,还以为海石得了病,心下一紧,忙不迭地问道,"怎么?哪里不舒服?还是要去看看大夫吧。"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海石摇了摇头,"我一做完梦就会这样,休息休息就好。"
严巧巧自然跟普通农家人一样,早早就起来帮家里干活了,熟知海石平日的作息,总以为她会晌午才到,所以当她打开木门发现门口正趴在田野背上的海石,真正吃了一惊,"海石姐今天怎的来这么早?"
田野顺着她的指引进了里屋,边走边说到,"海石身体不太舒服,又不敢一个人在家,我总要去镇上跟工头说一声才好不去,只能叨扰你了。"
"身子不舒服?"严巧巧望过去,发现海石果然脸色苍白。
田野轻轻将海石放在榻上,哄孩子一般的轻声说:"我今日早去早回,你在这休息,我很快就回来的好吗?"
海石依赖的拽着他的胳膊,想想田野还有一些工钱没有结清,还是松开了手,毕竟两个人还得吃饭,不能让田野无功而返啊,于是乖乖的点了头。
田野走了之后,严巧巧给她盖上被子,便坐在一旁安静的绣花,海石困意袭来,不消一刻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估摸着田野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