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显微镜?”
“一种光学仪器。”
对上白夏茫然的小脸,裴延城将回头收几本现代化机械图册的任务,暗暗记在心里。
将两人的嘀咕全收进耳中的孔长墨:......
得,当他不存在吧。
“裴团长,这桶里的东西,初步判断是由好几种危险的化学原料合成的,可能是制作什么实验的废料,具体里面有什么以及存在什么危害,我还要再进行进一步的化验比对。”
孔长墨将从医疗箱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件一件整整齐齐的码放回去,起身边脱橡胶手套边朝裴延城颔首,拧起的眉心没了刚来时的轻松。
“辛苦孔医生了,后面的就交给我们吧。”
有先前白夏的透底,裴延城已经预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先一步让手下的兵回去领化工桶,国外购进的聚乙烯化工桶,是目前放置这些不知名的污染物最好的容器。
当天山腰处发生的一切,除了在场的当事人,没有泻出去一丝一毫。只是食堂餐餐都有的白菜炖粉条,一连三天就只有粉条,没有白菜。
窝在裴团长宿舍内修炼的白夏,也一直在留意这件事的进展,可惜在结果出来之前,消息封锁得格外严密。
直到半个月后,她才终于从首都归来的裴延城口中,得知事情的最终进展。
先前从后山下来后,裴延城就将化工桶秘密运送到了医务处隔离存放,而孔长墨也进入了紧急研究。
内里装的东西化验出来了,但是来历却成谜。
从铁桶的腐蚀程度检测,被埋在土里至少有二十多年。所以从外观上,很难辨别铁桶的种类,以及可能存在的文字信息,单单以军区的设备条件来说,根本无法做到。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得知消息的副司令,当即拍板,让裴延城跟孔长墨将东西送去首都研究院。
经过为时一周的精细检测,最终通过桶底内部残留的钢片信息找到了线索。
结果虽不是大家所愿,但其实都在心里,多少隐隐有了猜测。
以我国现如今的工业水平,并没有能制作出这种精细钢的技术。再从铁桶埋入地里的年代,到内部的化学废料推断,始作俑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建国虽已有二十余年,但是那段沉痛岁月所留下来的创伤,依旧会感到疼痛。
包括这桶残留的化学污染物。如果不及时发现处理,外泄的污染物通过土壤中融化的积雪再渗入地下水,等迅速蔓延开来,后果可想而知。
不仅会对这一片的环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对饮用食用过被污染的水源蔬菜的人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安全隐患。
而最先受到迫害的,就是他们整个山北军区。
单从时间线上看来,铁桶埋藏的时间要先于他们军区的建立,但是裴延城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凑巧。
所有看似巧合的迫害,大多都是千方百计的蓄意而为。
*
“请白夏去您家吃饭?”
翌日,来师部做报告的裴延城浓眉微皱,看向赵师长的眼神有些不乐意。
“臭小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这是代表军区感谢白夏同志!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小日本先头干的坏事,我估计咱们全军区至少都要拉两天肚子!再说了,我就是让你转告白夏同志!至于你,爱来不来!”
上面要封锁消息,他也不好公开表彰白夏。
“您不是因为保密协议的事情想敲打白夏?”
嘿!媳妇还没娶进门呢,护得倒挺快。
“臭小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哪不能关心关心你的人生大事,请你对象吃个饭?行了你出去吧!时间就这周日,中午你俩直接过来!”
赵师长家不在一般家属院里头,单独有个小院,里头只寥寥住了几户,但都是师级以上的干部,门口有配枪的站岗哨兵,非访客不可进内,防守很是严密。
“延城,是这户嘛?”
这称呼白夏越喊越顺口。
第9章
见裴延城点头后,大大方方地上前敲门。
“哎来了,这么快就到了啊,我才刚把菜择好!”
开门的是个精气神十足的老大娘,穿着绀色的盘扣棉衣,齐耳的短发有几缕花白,整整齐齐的用黑色发卡别在耳后。
白夏一愣,她先头听裴延城喊嫂子,还以为年纪不大。
“我还觉得到晚了呢,您把菜都择好了,可惜没瞧见您的宝贝菜地!”
瞥了裴延城一眼,白夏跨进门槛,就自来熟地跟赵师长的夫人吴秀娥聊上了。
身上穿的还是年前买的那套衣裳,屋里生了火温度有些高,将大衣脱了,露出修身的白色羊毛衫,毛绒绒的高领托起一张白净的小脸,看着十分乖巧。
“瞧瞧这姑娘多水灵,是叫白夏吧,想看我的菜地还不简单!等咱们吃完饭我带你去转转,正好去消消食!”
吴秀娥拉着白夏的手左右端详,越看越喜爱,这姑娘虽不是时下流行的四方脸,但眼睛却很大,下巴也不过于尖细,反而圆润小巧,是个有福气的。
延城那小子的人生大事总算有着落了。
“老赵在书房,延城你去找他吧,白夏我就借去了,来这么早可得给老婆子我帮帮忙,我可不拿你俩当客!”
吴秀娥朝裴延城快速地摆摆手,牵着白夏就往厨房走,身后的裴延城不自觉往前跟了一步,看向白夏的视线似是带着询问。白夏见他不放心,俏皮地回头朝他眨眨眼,从善如流的跟着吴秀娥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