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陈念当真被他吓到流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陈灼又会扇自己巴掌,重新把她抱在怀里哄,红着耳根哄着她吃。
以前,他们是如此的亲密。
他温柔地豢养她,给她无限的纵容和宠爱,是他亲手把她养成了那副模样。
直到现在,就连陈灼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他这般养她,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或许从一一开始,他便是想让这个小姑娘依赖自己。
依赖到不管怎么都离不开。
就如同他现在想要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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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捯饬完毕,陈灼做好了饭菜时,暮色渐至,绚丽晚霞渲染天边,到了小姑娘要回家吃饭的时候。
当陈灼命人将饭菜端去膳厅后不久,陈念便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手上都端着皇帝赏赐她的奇珍异宝金银玉石。
陈念抿着唇,提着裙裾跨进门槛时,一张娇美小脸显出些慌色。
她心里有些慌,惴惴不安地攥着手中绣帕。
陈念本来想拒了这些赏赐,但不知为何,皇帝执意让她收下,虽面露笑容口吻平和,但却透着不容她拒绝的帝王威严。
陈念自是不敢违抗圣命,只能收下。
拿着赏赐的太监随着她到了宫门口,陈念本想让他们直接放到马车上,她就这样带回去便好。
但不知为何,这些太监却说,圣上赏赐之物尤其珍贵,他们需得亲自送到府上,不然会人头落地。
听此,陈念没办法,只得让他们随着自己回府。
只是,离府越近,陈念便害怕。
怕到神思恍惚,那娇艳的唇都将被她咬出了血来。
她怕,怕被她哥哥看到这些皇帝的赏赐又会发疯。
上次她一个人去了皇宫,回来时,她哥哥便受到刺激发了疯。
不仅疯到要杀人,还弄了她一晚上,他就像是不知餍足的兽,她几次哭着小死过去,后面又被他弄醒过来,恶劣地折磨她。
陈念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画面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她怕这样的哥哥,也不想再经历那无穷无尽的噩梦。
对发疯的哥哥,不疼她不怜惜她的哥哥,陈念毫无抵抗之力。
她深知这一点。
上次她用绝食和他对峙,饿到脑袋发昏奄奄一息,他才勉强同意她嫁人,离开陈府。
这些日子,她的哥哥好似看着平静了下去,不再发疯,正常了许多。
但要是今日再受刺激,她哥哥又发疯了怎么办……
……
陈灼之前发疯的可怕画面不断在陈念的脑子里盘旋。
小姑娘是越想越怕,脑袋昏沉,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撕烂了!
在快要进府时,她还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偷偷塞了银两到太监手里,杏眸弯起,笑盈盈地同太监说:“辛苦公公们了,送到门口就可以了,我让府里的下人送进去便行。”
谁知皇帝身边的太监福全竟是将银两推回给她,一张抹了粉的白脸挤满了笑:“陈姑娘,这可不行,圣上吩咐了奴才要亲自送到将军府里,让将军过目呢,以示对圣上对姑娘的看重,也能叫将军能安心地让姑娘入宫。”
陈念黛眉微蹙,顿觉哪里不对劲。
皇帝为何要非要让太监将这些赏赐亲手送到将军府,还要让她哥哥过目……
陈念细细一想,慢慢想到了上次的事,哥哥说她身上染了那种味道,是什么味道呢,她那时都在御书房,会染上什么味道呢……
难道皇帝是故意……
想到这,陈念顿觉背脊生寒。
而此时,太监已经进了大门。
陈念看着太监进府,也顾不上细想了,赶紧跑到了他们面前,伸出手拦下:“我兄长今日去校场练兵了呢,公公给我就行,待兄长回来,我会和他说明这是圣上赏赐之物,让兄长知晓。公公们不必担心,圣上不会怪罪你们的。”
在太监一进大门后,陈念下意识就把他们拦住,后又喊了正在廊下的清荷和其他丫鬟过来,想让她们赶紧把赏赐领走藏起来,不让她哥哥看到,有发疯的机会。
“清荷!明月!你们快过来,快快,别让……”
清荷正在廊下浇花,清荷听到她家小姐唤她本欲过去,但看到他们将军朝陈念走近后,又默默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动。
陈灼走了过去。
就这么走到了陈念面前。
当男人的身影将娇弱的她完全笼罩时,陈念忽然身子一颤。
她抬起那双水润杏眸,轻眨眼睫,眸中涟漪霎时泛开,接着,少女红艳艳的小嘴张开喊了声:
“哥,哥哥……”
陈念被突然走过来的陈灼完全吓到了,目光近乎呆滞,甚至还泛着泪花。
许是他气场太过强大,又或是她此刻鬼鬼祟祟的,像极了做亏心事的人,陈念没出息的,这时一看到她哥哥,前些日子强装的气势瞬间就泄了。
就跟白日见鬼了一般,小姑娘被吓到小脸惨白,那喊出的一声哥哥近乎呜咽,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听来似是小猫在叫,只是这哭腔之中又带着要滴水的娇娇意味,令人一听骨头都要酥掉了。
这一声哥哥喊得是娇气婉转,柔媚无依,似是带着无声的哀求。
此时在男人耳中,与催|情药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