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佯装淡定。
“是白粥是白粥!太好啦,终于不是羊杂汤了。”
白粥就黄瓜, 简单的早饭获得了全家一致认可。
饭桌上,林秋老气横秋的叹道。
“村口聚在一起的叔叔们说,宫里的君后殿下每日都吃山珍海味,顿顿都吃肉,我以前觉得那真是神仙日子,现在想想……这君后殿下也挺不容易的……”
篱落在一旁笑的前俯后仰, “姐,你这小弟志气大着咧,给个君后都不肯当的。”
林秋翻了个白眼,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对了夏姐儿, 厨房那个木桶放了有七天, 我闻着……味道有些……奇怪。”有些臭, 清明道。
“姐,你是不是想做臭豆腐呀。”林秋有点苦恼,镇上有摊子卖的,他每次见了都要捂着鼻子跑。
“行了别操心了,赶紧吃早饭。”林氏拿了个馒头递过去,总算堵住了男孩儿的嘴。
“吃完饭把屋子里的衣服被褥收拾收拾,今儿好好晒晒。”
清明和福哥儿、康哥儿点点头。
饭后,林氏去寻刘媒人商量聘礼一事了,林夏把灶台不远处的木桶提了出来。
掀开盖子,浓烈的酸臭味扑面而来,林夏皱了眉,把里面叶片包的豆子拿了出来。
内瓤已经发酵成熟了,汁水顺着顺着木框的缝隙积到了桶底。
林夏把豆子擦干晒上,正好太阳出来了,雾气渐渐散去。
篱落采药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只“喵喵”叫个不停的小猫。
“我在林间碰到的,就顺手捏回来了。”午间林秋乐坏了,抱着又摸又亲的不许别人碰。
“成了,赶紧去刘媒人家寻爹爹去,叫他回来吃饭。”
“好!”
林秋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林氏刚出刘媒人的院子没走一会儿就被人拦住了,是他弟弟小林氏。
小林氏的闺女听闻云安、林夏订亲的事闹腾不休,弄得他极不痛快。
“你闺女怎么跟那狐狸精订亲了?”小林氏的衣摆有些污了,拿了一根木簪挽着头发,站在林氏跟前道。
林氏微微皱了皱眉,云安已经板上钉钉的是他林家的人了,怎么能说是狐狸精呢?
可他也知道小林氏最近日子不好过,忍让道,“云安那孩子人不错,眼下他二人感情好,我做什么拦着?”
“你就是个傻子!”你不拦着,那云安手里的银子岂不是都要到了你们家手里,怎么命偏就这么好!
小林氏近来日子不好过,一场大火家中财物损失过半,原想娶了那云安好歹能贴补一下,不想闺女无端被人打了,医药费又花出去好些……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云安一看就不是人人拿捏的主儿,他做了你姑娘的夫郎,你在家里还有什么出路?”小林氏气急败坏。
“这些我都懂。”可我那闺女等不起啊,我上哪儿找一个她喜欢又听我话的?更何况还有个丰姐儿虎视眈眈。
而且我也没感觉我出路被堵死了啊?
林氏摸了摸头上的金簪,手上的金镯子晃悠悠的,格外好看。
这些东西倒是差点气死了小林氏。
林氏叹了口气,把耳环和戒指给了小林氏,“这些你先拿着,这日子都是过出来的,若是实在有难处,尽管来寻我”,说罢,转身走了。
林之南的夫郎和几个男子结伴,迎面走了过来,看着小林氏拿着几样首饰却是一副屈辱的模样,啧啧称奇。
“谁又惹着他了?”
“切,除了他哥哥,谁有空惯着他?”男子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没再说话。
他们几个都是糕点坊的帮工,平日里都不约而同极少说林家的不是,不仅如此,旁人眼馋挖苦时,他们还会帮忙回嘴,托这些帮工的福,林夏一家在村子里名声极不错。
林夏晾在院子里的甜籽果内瓤很快便晒干了,微微炒过后剥去外壳,黄豆大小的黑色豆子,巧克力的香味伴随着浓郁的苦味。
篱落好奇走了过来。
“这东西有毒吗?”林夏不确定的问道。
篱落接过闻了闻,正想往嘴里扔却被林夏一把截过,“发什么疯?找只兔子试试再说。”
“神农氏尝百草,我吃一颗不知名的种子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挺不满。
灰毛兔子吃完过了半天还活蹦乱跳后,林夏总算松了口气,篱落拿起一粒塞到嘴里,正打算慢慢品尝,却不妨被直冲天灵盖的苦味刺激的差点吐出来。
喝了两罐子蜂蜜水后,总算活了过来,“没毒是没毒,可这东西没人会想吃,这简直比爷爷熬的五毒汤都苦。”
云安拈起一粒,轻咬一口,林夏见状直接拿了蜜饯准备给他压苦味,却不妨男子面色如常,“确实有些苦,但有股焦香味,加糖应该会好一些。”
“等着。”林夏神秘的笑笑。
把黄豆颗粒的皮剥掉磨细,这种子里面颇多油脂,研磨细腻后已是变成了粘稠的泥状物。
加入蒸发掉大多数水分的牛奶和糖,隔水慢慢融为一体,黑色的泥状物体渐渐变为黑棕色,巧克力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
晚上香浓美味的巧克力饼干获得了林家人一致认同,连向来嘴刁的篱落都吃了好些。
“这东西好,能从四月里长到十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