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饿着吧。”
女子秀眉一蹙:“就这样?够便宜她的。”
严都平看到她的眼神就知她心中盘算:“齐月,别自作主张。”
女子白了白眼,漫不经心地对着一个方向画符咒,严都平拍拍小徒弟示意她看,杨瞳只看到一串黑色,像墨滴进水里一样的古怪字符,写完如有意识一般自行向外飞去。
师父小声说:“这就成了,看清了吗?”
杨瞳还够着脖子向外看,听到师父问话只能摇摇头。
齐月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哎,我说,这么点小事儿,至于特意来江宁找我嘛,没有别的事儿了?”
严都平这才打量起她的酒楼:“有活儿没有,赚点盘缠。”
齐月既意外又好笑:“哈,盘缠?您这是体会人间疾苦来的?”
“差不多吧,灵力封住了。”
“哈哈哈哈哈,你师父玩儿你呢吧。”
“说话小心。”
“嘁,真没劲儿。没灵力能干什么呀,我这儿可不缺跑堂儿的。要不,你把小瞳儿留给我?”
杨瞳感觉她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确定,悄悄拉住师父的衣角,严都平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我的徒弟,自然得跟着我,你再不好好说话,本君可就走了。”
齐月这下坐直了身子:“别别别呀,我就这性子,您别介意,我这,我这是没什么活儿,白给您银两也不合适,不如,您帮我走一趟,去劝劝葛无涯,让他放我走吧。”
“还在闹?”
“唉,自作孽,不可活。”
“行,今儿就了了吧。瞳儿,咱们走。”杨瞳立马起身跟上。
从齐月斋出来,严都平把杨瞳抱上马车,告诉阿罗去钟山,自己也进去车里坐着,杨瞳咬着唇,抬眼看看师父,又赶紧收回目光,这样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严都平终于开口说:“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着了。”
杨瞳有些不好意思:“被师父看出来了,就是想问问,刚刚那位娘子是什么来头,哪里的公主啊?”
“罗刹国的齐月公主。”
“罗刹国在哪里?”
“是幽冥界的一个国家。”
“幽冥界,那是鬼国吗?齐月公主是鬼吗?”
“她不是鬼,是冥界的神,不过他们国家的子民大多是鬼,而且野蛮凶悍。”
“师父认识很多冥界的人吗?”
“不少。”
“那葛无涯又是谁,也是冥界的人吗?”
“葛无涯啊,半人半妖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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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恨
杨瞳有些迷惑起来,掰着手指头嘀咕:“有师伯这样的神仙,有月娘子这样的神仙,瘟神也是神仙,掌柜和店小二是妖吧,钟山有半人半妖,师父,世上鬼很少吗?都被道士捉住了吗?我们门派不捉妖吗?我们门派施法也像月娘子那样好看吗?”
她问题太多,严都平还真想了想怎么答她:“你以后学了不就知道了,不好看就不学了?”
“学的学的,我就问问。”
“这世上除了人以外,还有数不清的生灵,对天来说,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也都一样,你可以说神是鬼,说鬼是人,说人是妖,爱怎么说怎么说,是什么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是敌是友。”
“是非对错,善恶黑白,不重要吗?”
严都平笑笑:“一位仙君一位魔君站在你面前,你怕谁?”
“怕魔君吧。”
“瘟神和齐月站在你面前,你怕谁?”
“当然怕瘟神,月娘子很美。”
“事实上,瘟神是九重天在籍在册的仙,杀人无数,齐月是幽冥罗刹正经八百的魔君,却因为不想滥杀无辜,被兄弟姐妹排挤。生灵有识成精,有术成妖,有悟得道,得道飞升则成神,仙魔都是神,修行的路子不同而已,仙家阳修阴辅,魔道阴修阳辅。至于鬼嘛,有识的生灵死去,若精气尚存,便可成鬼,如土败成沙,沙散为尘,尘沙遇水可固,似土而非土。”
“那尘沙还能变成土吗?”
“当然,亲水木,待天时,世事轮转,并无定数。”
杨瞳懵里懵懂地点点头,严都平看她的眼神就知她没太听明白,抬手轻推她的脑袋:“不明白就摇头,不许装懂。”
杨瞳摸摸脑袋,又笑着摸了摸额头:“师父给我开了眼睛,为什么我都没看到?”
严都平挑开车窗帘子:“你说没看到,在师父眼里,满街的人皆是鬼,地府的鬼也是人,其实,都一样。”
严都平再去看杨瞳,她很乖巧地摇了摇头:“有点不明白,师父和我讲讲月娘子和葛无涯的事情吧,应该比较好明白。”
“嗯……一开始,齐月钟意他,他钟意别人,后来他想利用齐月长生不老,就假意亲近,得逞之后,转头娶了别人,齐月生恨,葛无涯被反噬,最终,被困在一处。”
“他们走不出江宁地界吗?”
“罗刹国的公主生来便带一道情咒,若有男子欺骗背叛她们,便会受噬心之痛,齐月把自己的内丹给了葛无涯一半,分开太远,她也会受噬心之苦,葛无涯如今面目丑陋,躲在钟山不肯出来,齐月就一直被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