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铎尘仔细想后便了解,一个孤女,无亲无靠。官府今日送金银,明日就有人去抢劫。就算背后有孟府,孟敦忠也会靠着这一点榨干她。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分别在即,孟宁思听到云铎尘说:“若有一日我将这书籍呈上,必然会告知实情,姑娘不必觉得不安,文安自会替姑娘打点好一切。”
孟宁思对他笑了笑,没在意,“多谢云公子。”
“叫我文安就行,天快黑了,姑娘上山小心。”
说罢打马向京城方向跑去,留下孟宁思在原地心里发笑:这人,和平常的商贾相比,多了几分江湖侠气。
回到屋子,长月将收到的信件递上来,“小姐,这是公子今日吩咐奴婢给您的。”
孟宁思瞧着上面哥哥的笔记,连忙拆开,果然,上面写着:孟府纳了新妾,陇氏病重,如今母亲管家,一切安好……
孟宁思越往后看,嘴角笑意越深,陇氏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只是最后还写着,哥哥最近需常住书院,不能常回家。
孟宁思想着现在是四五月,九月秋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此时正是他正忙的时候,可见这封信也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写的。
只是孟宁思没有紧张感,因她早知孟安学在今年的秋闱中,名列前茅,得陛下亲赏,孟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孟宁思将书信收起来,对着长玉道:“今日有好事,晚上多加两个菜!”
长玉在厨房听着,也露出笑意,小姐自从住到这里后,变得越来越爱研究美食了……
第18章
要说孟宁思最擅长的,那必然是荒野求生的技术。
她在愿世界是荒野求生的博主,一个人负责视频内容,剪辑等,是真真切切地去荒野过日子的。
到这个世界后,她连住的山野没走完过。
今日闲的无事,她带着长玉长月两人去京外周边逛逛,春日正好,就当是踏青了。
道观所在的山,名叫松山,以全山松树最多而闻名。这山的旁边就是麓山,上面有座寺庙,也是京城人最喜爱去的地方。
如今日光正好,站在麓山脚下,隐隐能听到山中人声丛丛。
孟宁思虽对佛堂不感兴趣,但是对山中的景色有些好奇,这里入眼的满是在现代社会所不能见到的。
“小……公子……”
孟宁思长身玉立,肤白如雪,束起乌发,如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一般。
此时孟宁思边走边赏景,一派风轻云淡。
等到转弯处,她们三人在石梯坐下歇息,旁边小厮装扮的长月悄声说到,“公子,这边好热闹,来来往往都是去佛堂上香祈福的人。”
长玉点点头,“不像我们那边,那道观瞧着都快倒闭了。”
孟宁思嘴角微笑,“那你们俩要不趁着这趟给道观吆喝吆喝?”
其余俩人连忙摇摇头,摆摆手,三人笑作一团。
“孟……”孟宁思望向声响处,惊讶地发现,那云铎尘竟然也来这。
“云公子。”孟宁思撑着坐石起来,她顺着看过去,旁边还有两人,也对他们点头行礼,看起来,似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其中一人和孟宁思年纪相当,看起来有些桀骜,另一人要稍长些,更像读书人,温润如玉。
只是孟宁思自小便在人堆里讨生活,莫名得,对他观感并不好,笑得太假。
“怎么,是你认识的?”那稍长些的人对着云铎尘问到,眼神中满是戏谑。
“走吧,等你们走到山顶,太阳都下山了。”另一人催促着,当没见到孟宁思一行人般。
孟宁思莫名其妙被排挤,霎时脸色有些难看,她仔细想想,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而且以往毫无瓜葛,不知为什么就不受别人待见。
云铎尘今日的模样和以往也有所不同,怎么说呢?更像是个浪荡公子哥,不像是富商。
“阿宁,既然在这儿碰着了,我们一同上山去?”
阿宁?
孟宁思双眼瞪大,看向云文安,这人!难道有病?“阿宁”这个称呼,还是在孟宁稀回孟府前,孟夫人叫过一两次,后来再也没人叫过。
如今被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叫着乳名,孟宁思有些别扭,一双乌黑的大眼瞪着他,似乎是在骂着神经病。
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若是能见着,就能听到云铎尘心中所想:这和那山林中的鹿眼一模一样。
只是这会儿有不认识的人在,孟宁思不好发作,忍着走在三人后面。
云铎尘介绍到:“这是我伯父家的两个弟弟,这是三弟,和我差不多大,另一个是我七弟,还是个小孩子,你别管他。”
被叫做小孩子的人,在前方转过头来反驳,“谁是小孩子了?我懂得比你都多。”
“哦?那你说说,你懂什么了?”孟宁思听到旁边的人带着笑意问到。
“哼,我懂什么,我还懂得守株待兔呢。”
孟宁思听到这话,向他看过去,正巧他眼神轻蔑地看过来,似乎是在警告她。
孟宁思气不过,回嘴到:“我瞧着公子您和我一般大,懂得真多,我只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七皇子云铎章听到这话,明显是说他。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气,“你!不可理喻!”又觉得老是转头向后说话有损自己的气势,直接停下看过来,“古人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