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安学已经换好衣衫,走进门来,“我看妹妹说的极是。我孟府也不是什么顶勋贵府,妹妹要是有技在身,也不怕将来受欺负。”
孟宁思转而想来,这哥哥是怕以后的人家将她娶过去又嫌弃她的出身,这样她还能凭借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孟宁稀此时也跟着劝说,“母亲,妹妹做的饭可好吃了,若是不信,你明日试试便知。”
三个儿女齐上阵,孟夫人哪能说得过三张嘴,只挑那嘴笨的回过去,“你如何得知你妹妹做的好吃的?”
“啊?!”
…………
等到晚上孟敦忠回府来,大家一起吃了饭,期间孟敦忠不管用什么方法逼迫孟宁思回来住,都被她一一回绝。
孟宁稀和孟夫人还以为父亲是疼爱这个妹妹和女儿,也帮着劝说。
但是只有孟宁思和孟安学知道这人起的什么心,孟宁思从小在孟府长大,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孟敦忠就靠着这点想让孟宁思回府来用亲事为他所用。
孟宁思对他无感,孟府的情谊她自然记在心里,但是想用这点逼迫她去做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抬头看了眼哥哥,明显哥哥安学也想到这点,只觉得自己父亲连脸面都不要了,又觉得有些丢脸,脸色有些不好。
等孟安学看向孟宁思,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孟宁思给他个安心的眼神,他才觉得,自己的妹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真的长大不少。
端午过后,天气渐渐热起来,孟宁思在孟府待了几日回到了酒楼,按照她给孟夫人说的,日日给孟安学送吃食,她知道孟安学读书苦累,但是也不能大补,若是补过气了,不能参加考试,才是千古恨事,所以她总是搭配得很好,以清淡为主。
以前从不用书童的孟安学看着妹妹每天来往于书院与酒楼,而且一介女子常常来书院门口也多有不便,便让孟夫人送了个人来,等到送食的时候,让那书童去跑。
夏季苦热,孟宁思的菜品风靡全国,云朝人人都说那天月酒楼的菜色一绝,好些周围的人都顶着酷热过来吃上一顿,八珍玉食,回味无穷,绵绵无绝。
但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人们渐渐只晚上出来逛街游玩,白日里的人骤然少了许多,这个时候,对天月酒楼来说正是淡季。
这时,往常不见人影的云文安倒是日日来这酒楼里闲逛,有时在里面和孟宁思一坐便是一天。
“如今你倒是闲下来了?”
“是,最近府中没什么大事。”
两人又说着两个月后的农庄稻谷大选的事儿。
“上次我去看了,我的庄子今年按照你的书上养着,现在看,每个品种产量都要翻上两番。”
孟宁思早已预料到,这里的人不擅长养,在以往的养植中有些不在意的地方压制了产量,“那就好。”
此时,那掌柜的进来,“公子,这是这个月的账本,往常盈利两万两白银,今年因孟姑娘的厨艺,涨了不少,去掉开支盈利五万两白银。”
说着,那掌柜的将三本厚厚的账本放置桌子上。
云文安没翻开,直接推过来,“孟姑娘,你核对一下就好。”又转头看着掌柜的,“盈利的部分,给两万五千两白银给孟姑娘。”
“是。”
孟宁思都快忙忘了,自己在这里虽说没有多少存款,但是在孟府有吃有穿,在松山上也有点余钱,省衣缩食,她又不买珠钗,总能过下去。
等到了这里,也是住在这酒楼。
只是,“这还没到月底,怎的就开始看账了?”
“反正现在没事,赚了钱就分,分了你好去买两身衣裳。”云铎尘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人嘴开始穿的几身衣物,一直都换着穿,哪像别人家的姑娘,每日一套不重样的。
孟宁思却不在意,“能穿暖吃饱就行了。”不过那银钱她不要白不要,“我在这里住虽说是为了方便教授菜色,但是也不能白住,掌柜的按照客房单价给我扣房费去了才是。”
那掌柜的连连说着不用扣,这姑娘虽年轻,本事不小,在酒楼做工的人见了都要敬三分,他哪敢收住房的钱。
“这是必须要的,这盈利的账是我该分的,住房也是我该摊的,掌柜若是不扣起来,怕是要惹得大家伙不快。”
“患寡而不患均”,是这世上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那掌柜也不敢点头,纠结得看向云铎尘。
云铎尘和这孟府小姐相处这段时间,最是知道,这人说一不二的性格,“就按照孟姑娘说的做。”
过会儿又叮嘱刚准备离开的掌柜,“若是有事找不到钱庄掌事,就给孟姑娘说,这酒楼有她一半。”
“是。”
孟宁思听着他的话,没放在心上,她也不过是不管事儿的,只负责教厨房菜品。
云铎尘看着她不在意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转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聊起京城的传言,“最近可有个新鲜事儿。”
孟宁思知道这人尽是游走在京城各个地方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随着他的话问道:“是什么?”
“那驻守东南边防的安将军安岳现在已经动身,估计八月就要到京城了。”
孟宁思无语,她还以为这人知道什么奇事儿呢,结果就这个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