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道了一声好,跟了上来。后面孟宁思又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了。
她们一群小姐在花园转悠回去,那边孟夫人正想安排着开饭,这时,外面门房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孟夫人惊得站起身来,众府夫人这才停了话头,看向她。
“你们先聊着,是将军府的夫人过来了,我去迎迎。”
众人一听,居然是安夫人来了,也很惊讶,孟府和将军府什么时候有了来往。
这次孟府有意通过两个女儿的生辰宴相看,就不会通知那些高不可攀的达官显贵,只是叫了些家里有适龄公子门楣又相配的府邸,再就是相熟的各家夫人小姐,这将军府夫人的到来着实让人惊诧。
陈冰然今日穿着一身姜红色长袍,带着取暖的手笼,挂着一件藏蓝的披风,整个人缥缈又淡然,颇有股当年云朝第一美人的风采。
“打扰了,孟夫人。”示意后面的丫鬟将两份贺礼送上,又道了一声歉。
孟夫人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哪里的话,安夫人能来孟府,真是荣幸。”
可不是荣幸嘛,往常,这安夫人都是和皇后娘娘走得近的,就说回京这几个月,这位夫人可除了皇宫,很少出来走动。
将人迎了进去,孟夫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一介绍了各家夫人同她认识,又派人去把孟安学叫过来。
“这是安将军的公子吧?长得可真是俊俏。”
这次,安夫人来这不仅是她来,也带着安禄,安禄长得比京城的公子哥高大些,皮肤黝黑,但是底子好,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和京城的公子们很是不同。
刚刚还和孟夫人相谈甚欢的夫人都在打量,这安夫人不会是想来相看孟府小姐吧……那她们哪是对手,安将军的独子,陈阁老的外孙,吏部侍郎是他舅舅……这会儿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正厅居然有些安静了。
刚巧孟安学此时过来,孟夫人强打起精神,介绍了安禄,让他带着下去了。
这时,有那嘴快的,向安夫人打听,“令郎常年在边关跟着军队打仗,很是辛苦吧,瞧着也有二十来岁了。”
安夫人看起来冷冽,倒是个好脾气的,“二十一,倒是和状元郎一般大。”
二十一,正正好的年纪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相看人家……”
“……”
安夫人也不回答着话,如同局外人一般淡然笑着。
只是也有那不死心的,他们这孟府有小姐,自家也有小姐,想着和孟夫人多说两句,拉近些关系。毕竟,这里的人也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她的。
“都长得这般大了,想当年他随你们回来时……”旁边的人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撞了一下她手肘,好好的,提什么当年。
果然,这人说到这儿,安夫人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厅里的说话声又没了,刚刚说话那人,只恨自己舌头没打结……
第50章
孟夫人一个主人家,也不愿在府中出什么事,连忙让嬷嬷去看看厨房,叫了人去,把小姐公子们都叫来吃饭。
好歹后面没有什么事,临近下午,大家说说笑笑也就散了,孟府开始送客。只是这将军府的夫人坐在位子上,岿然不动,孟夫人也不好撵,只好陪着说着有的没的,心里却犯嘀咕,难道真的是来相看宁稀的?
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安夫人才开口,“我在东南边防好些年,回京才听说,孟府千金是后面找回的……”
说起这个,孟夫人点点头,“是,当时,宁思在府中受了伤,养伤的时候,有位太医用药水查了血,说宁思非孟府小姐,我和老爷就开始去找了,这才在松山上找到宁稀。”
“当年孟夫人也是在松山道观破了羊水?”
孟夫人想到当年的情形就揪心,如今还历历在目,她带着安学,身边跟着嬷嬷和丫鬟,独自一人撑着在道观堂中,疼痛难忍,“是,当时,一同生产的还有十多家,不怕将军夫人笑话,当时我一介女流,身边没个能靠的人,和京中百姓挤在大堂里,生下的宁稀。”
“那又如何抱错了?”
“当时混乱,又人心惶惶,大雪封山,水又不够,只能大家的婴儿都放在一个大盆里清洗,估计就是那会儿抱错了的。”
孟夫人说罢看了看对方,又想到当时传出安府二公子窒息而死的消息,不好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安夫人好好的提起那年的事做什么。
只是,这些事儿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拿出来说,同作为母亲,无异于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能俩人同是当年生产的,安夫人同她说了许多话,孟夫人也一一回应,没过多久陈冰然也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去了。
孟安学同母亲送完客人,也是奇怪,问到:“将军夫人可同母亲说了妹妹什么话?”
“只字未提,这就很奇怪了,说得更多的就是当年松山上的事情。”
孟安学当年已经五岁,如今都能记起当年的大概情形,他和母亲一起去到松山避难,以为父亲是在朝中忙不开身,等到他们派人去找时,才发现孟敦忠早带着怀孕的陇氏去了京郊的庄子。
到了松山,母亲快要生产,堂中好些揣着大肚的产妇,若不是不良于行,又怎么会在京城翻天的时候只躲到松山,早就去了外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