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看不起人,那时候因为叶梦时不时来画室“拜访”,谁不知道棠岁晚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只接待上流权贵们的马场里。
难道是……蹭了人的身份进来的?
宋芝这么想着,看向棠岁晚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棠岁晚不知道宋芝想得那么多,点头浅笑。
她不喜欢透露自己的隐私,但在宋芝看来,却是无力解释的遮掩。
被她挽着手的女生穿着华丽的小裙子,不甚在意地看了看棠岁晚,又听完宋芝和棠岁晚的对话,多看了一眼小姑娘明艳精致的容貌。
不是他们圈子里的。
她显然和宋芝想到了一处去,不屑地撇了撇嘴,娇气开口,“芝芝,好了没,等下今挽走了怎么办?”
宋芝连忙转头哄着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富家小姐,“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她转又看向棠岁晚,目光浮动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岁晚,你真是……哎,还是清醒一点,自珍自爱吧。”
又像是想起什么,急急忙忙道,“还有,你既然和人来了就好好陪着吧,别去打扰今挽的兴致,你又不像我,有温馨带着,还能近距离的和今挽打个招呼。”
温馨觉得烦了,跺了跺脚,嗲声嗲气道,“芝芝,和她有什么好说的,你快点,今挽哥哥等下走了这么办!”
宋芝立刻跟上她,“你别着急,你去找今挽,他肯定会等你的……我就是想劝一劝她,何必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们俩一套组合拳,让棠岁晚都有些懵了。
——到底是谁给的宋芝自说自话的底气啊!
高中一起集训的时候,也没见她有这么严重的臆想症啊?
居翊已经迈步上前,看了看两个女生远去的方向,对棠岁晚低声询问,“夫人,她们有什么问题吗?”
眸底寒光凛凛,有种只要棠岁晚吩咐了,就能立刻把人抓过来的感觉。
棠岁晚只觉得她们莫名其妙且好笑,摇摇头示意没事。
“可能脑子不太清楚,还是离远一点,别被她们缠上了。”
棠岁晚走回小楼时,霍时川恰好也换好了马术服出来。
专业的马术服极其贴身。
霍时川上身仍旧穿着自己的黑色长袖衬衫,同色系的马裤束缚住劲瘦腰肢,紧紧绷在结实的大腿肌肉上,脚上蹬着一双漆皮长靴,覆盖住了小腿位置。
手上还拿着一个头盔,此时对着小姑娘勾了勾手,嗓音轻缓懒倦,眼尾盈着一点勾人笑意。
“过来,给你戴头盔。”
棠岁晚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的。
但是、但是、但是……
紧密贴身的马裤,真的很难不让人将目光注意到一些地方。
虽然纯黑的马裤没有专业比赛中的白色马裤那么显眼,但离得近了,也还是……
棠岁晚骤然红了耳尖,目光轻闪。
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曾经若有似无的几次触碰。
霍时川,本钱是挺足的。
这还是安静状态下。
如果不安静了……
第64章 晚晚,我永远向你俯首称臣
棠岁晚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心不在焉地被霍时川牵着,终于回神抬起眼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片草坪之上。
大概是提前清了场,整片无边际的草坪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人影。
而转头一看,已经有人牵着一匹纯黑的马站在一边等着了。
小姑娘瞪圆了眼,情不自禁哇了一声。
那应该就是霍时川口中说的逐月。
被精心养护的鬃毛顺滑蓬松,通体乌黑,不愧是有草原黑珍珠之称的纯种弗里斯兰黑马。
在训导员的手里,逐月本来还有些焦躁,时不时打一声响鼻,马蹄也不住地在草地上踏着,一副随时准备好甩头回马厩的样子。
直到霍时川的到来,逐月立刻安静了下来,堪称温顺地等候在了一旁。
霍时川对牵绳的训导员点了点头,那人恭敬垂首,放开了手中的缰绳。
他便拉着棠岁晚的手走了过去。
逐月完全没有之前焦躁乱动的模样,随着霍时川的走近,还微微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逐月是一匹烈马,我第一次见它,是在它无法被调教、伤了人要送去安乐死的前一天。”
霍时川语气淡淡,抬手抚摸逐月的动作却是轻缓的。
逐月长长打了个响鼻,将小姑娘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怕,它是因为喜欢。”男人喉间滚着一声浅笑,他牵着棠岁晚的手,带着小姑娘去触碰逐月,“让它熟悉一下你。”
手下的触感温热坚韧,逐月的短毛顺滑,手感很好。
逐月甩了甩尾巴,极为灵性的扭头,主动蹭了蹭棠岁晚的手。
居翊站在旁边,非常知情识趣的开口,“逐月性子可挑剔了,连训导员都不能这么摸它。果然是夫人,和霍总一样,逐月一见就喜欢了。”
棠岁晚心头一动,微微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霍时川。
“我想看你骑马。”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可以吗,时川哥哥?”
霍时川有些意外,他本来是想让逐月载着棠岁晚慢慢的走一圈,让小姑娘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