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赵公子,就.......就喜欢你了,如今我能嫁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佖听着这炙热的表白,心头一紧,下意识别过头去,轻咳一声,面色越发红润。
手心相贴,熨烫着彼此的肌肤,那温度一直延伸到骨血之中,令他微微轻颤。
酒精在体内发酵,少女的芳香萦绕鼻尖,勾得他下腹一紧,整个人绷紧,不敢轻举妄动。
楚月川见他隐忍的模样,冲小翠努努嘴,示意她下去。小翠嘴角噙着笑退下。
良久,赵佖喑哑着嗓音,半是怜惜半是愧疚道:“可我看不见,嫁给我,你会很辛苦。”
楚月川心疼地望着眼前的翩翩公子,伸手抚上他的眉眼,笑道:“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辛苦。”
赵佖攥紧的手终于松开,捉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乱摸的小手,蹭到唇边,温柔道:“那以后就辛苦王妃了。”
楚月川眼角微微泛红,心头一阵酸涩,却又觉得幸福无比。
她卸掉凤冠霞帔,倾身过去,双手搂住赵佖的脖颈,依偎在他怀中,喃喃自语:“感觉像是一场梦。”
入怀的温软令赵佖浑身一僵,整个人愣在那里,双手不知何去何从。
楚月川自小在乡野长大,对男女之事并非一窍不通。乡村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礼仪规矩,所以她也见过几次男女偷情的场面。
她心悦赵佖,便也乐于与他肌肤相亲。况且他们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现下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如此想着,她闭上眼,吻了上去,浅尝辄止。只觉对面之人又僵硬了几分,她忍不住偷笑,暗自得意。
似有若无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疯狂蔓延,果酒的香甜伴随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令赵佖的理智刹那间崩溃,如洪水决堤般汹涌澎湃。
他再也忍不下去,开始热烈回吻,欺身而上,遵循着男人本能的渴望在少女身上耕耘,缠绵缱绻,满室旖旎。
楚槐卿发觉,松酿最近在有意避着他。看到他的马车她会故意转过身去,假装和同僚说话。
二人共同存在的场合,她会故意躲到离他远远的角落。
连王希孟都嗅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忍不住打趣道:“莫非,你和楚编修闹掰了?”
松酿白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日,松酿奉命前往翰林院取画册,很多大家的真迹都存在库房之中,而这库房的钥匙掌握在翰林院修撰之手。
松酿径直去找范中,可惜范中被赵佶召进宫去了,无奈她只得去找楚槐卿。
楚槐卿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再一次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疑惑道:“我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要躲着我?”
松酿看他一眼,回过身将视线投在别处,冷声道:
“楚公子想多了,你我身份有别,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我是来找范中要库房钥匙的,既然他不在,我改日再来。”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不给楚槐卿留丝毫辩解的余地。
楚槐卿如鲠在喉,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两个人,如今却形同陌路。
他身体先于思考,一个健步迈出,拽住少女的手腕,目光幽黑而坚定。
“不说清楚,你别想走!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能不能说出来,是我的错我会改!”
松酿盯着那只拽紧自己的大手,心中五味杂陈,讷讷道:“如果不是你的错呢?”
楚槐卿盯着少女讳莫如深的小脸,只觉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复杂。
“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松酿唇边划过一丝嗤笑,抬眼将他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此时盛满悲伤和失望,似繁星陨落,似花瓣凋零,刹那间失去了光彩。
“没有,你都是要娶妻的人了,何必来招惹我一个小小的商女,我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有自尊,此生绝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楚槐卿只觉莫名其妙,她这是在说什么?
松酿说罢,用力地去挣楚槐卿的束缚,眼角渐渐湿润。她尽力忍着,却还是觉得委屈,眼泪突然不听使唤,一个劲往外跑。
“谁和你说我要娶妻?还有......你是因为这件事而难过吗?”
松酿扭过头,倔强地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滑落。师师姐说过,喜欢一个人最好不要表示出来,可她喜欢他吗?
“没有!”她透着哽咽的声音听在楚槐卿耳中,似撒娇般没有可信度。
他伸手,将少女拉进怀中,心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我好高兴!你如今会为我难过。”
松酿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那双结实的手臂铁一般将她禁锢在他的领域。
她挣脱不开,心下越发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滑进楚槐卿脖颈的肌肤,烫得他浑身一颤。
他感受着少女轻微的抽泣,略略松了几分力度,将两人拉开一些距离。腾出一只手,替少女抹去眼角的泪,动作温柔似水,唇边带着无法抑制的笑意。
“傻瓜,别哭了,我唯一想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心意已决,谁也无法动摇。”
松酿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俊朗的少年,傻乎乎地问:“那太傅之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