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青闻言,点了点头,“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三人一路走到了客厅门口,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哭声。
王婶先进了门,在林冬青和周定辰换鞋的时候,和里面说了一声:“冬青小姐和周先生来了。”
哭声停顿了片刻,随后更大声了。
“给我闭嘴!来我家哭丧吗?”
金老太太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声。
林冬青和周定辰一走进门,便看见金老太太和金老爷子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一旁跪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虽然哭声小了,但很明显还是没有停下,甚至有更悲切的架势。
林冬青一眼就认出,那是那天在警察局见过的金跃明的母亲。
林延章和金胜天兄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那个女人。
“爷爷,奶奶,爸,我和定辰来了。”
林冬青拉着周定辰的手和长辈们打了招呼,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金老爷子见林冬青也来了,面露不虞地斜了阿彩一眼。
因为金老太太在,阿彩也不怕金老爷子的眼神。
她知道,外面的这个女人是金老太太最痛恨的,即使这个家的主人是金老爷子也不行。
之前她因为没了儿子,只能被动地看着金老爷子扶这个女人的儿子学做生意,但却也从来都没有松口让这个女人获得其他的好处。
金老爷子见这里又多了两个看戏的,心下难免烦躁,他看着地上跪坐着的女人,有些头疼地说道:
“静怡啊,不是我不帮你,现在外面都知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了,我还能怎么帮?”
被称作静怡的女人抬起头,眼泪涟涟地看着金老爷子,带着哭腔说道:“你好狠的心,什么叫我的儿子,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她这话说完,金老爷子有些讪讪地看了金老太太一眼。
金老太太闻言,冷哼一声:
“我们家老爷子可从没对外承认过金跃明是他儿子,以前也只是看这个年轻人好学,给他点机会,结果他竟然连我儿子的对象都想用阴暗的手段来抢!”
说到这里,金老太太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果然是从老鼠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见不得光!”
“林闻凤,你!”
林闻凤是金老太太的名字。
“我?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金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而谢静怡跪坐在地上,气势本就比金老太太矮了一截,被金老太太这么一瞪,更显得气短。
她有些着急,却因为嘴笨,一时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道:
“耀勋,你看看她,她分明是想让你绝后!林延章和他女儿现在光明正大的跟她姓林,到现在也不改回金姓,她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只有我们跃明真真正正是你的儿子啊!”
话音落下,其他人还没说话,阿彩先坐不住了,她朝着谢静怡恨恨地骂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金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阿彩!”
金老爷子喝止了她。
“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金老爷子的呵斥让阿彩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下一秒,金老太太却帮阿彩说了话。
“我孙女说得对,我们金家的事,轮得到她来管吗?”
林延章和林冬青没有改回金姓,一方面和金老太太本身姓林有一定的关系,然而最主要的是因为林延章和林冬青都不愿意改姓。
这个姓陪伴了他们两世,哪是说改就改的。
更何况,现如今林延章在京城商界大名鼎鼎,林冬青也在医学界小有名气,改名后会带来许多麻烦。
也因此劝动了金老爷子。
只是他们承诺过,以后如果林延章再婚,生的孩子需要姓金。如果林延章没有生孩子,那林冬青的孩子,需要有一个姓金。
父女俩都对此没有异议。
金老爷子也因此没再纠结他们的姓氏问题。
现在却被谢静怡拿这个说事,金老太太自然不会忍。
金老太太的态度摆在这里,金老爷子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也板起脸看向谢静怡:“静怡,如果你来就是要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那你可以走了。”
谢静怡见一计不成,便又哭丧起脸:
“耀勋,求你了,你救救跃明吧!流氓罪可是会死人的!你怎么忍心看着跃明去死?他再怎么样,身上都流着你的血啊!”
金老爷子面上出现了些许挣扎的神色,但一抬头,却又见全家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只能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没用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没办法把跃明捞出来了。”
“怎么没办法?让那个女人不要告他不就行了?”谢静怡见金老爷子态度有些软化,连忙给他出主意。
“再让,再让林延章和林冬青找记者改口,就说那天是一场误会,跃明只是请那个女人回去叙叙旧,是她自己身体不好,晕倒在跃明家里了,引发了一场误会,这不就行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就响起了林延章的冷笑声。
“这位阿姨,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但是……”
他唇角勾起随后又落下:“不可能。”
方颖卿和林冬青就是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