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啊,那我们岂不是好长时间都不能见面了?”柳姝婳嘟着嘴,失落道。
她揪着萧佑的前襟,“你会想我吗?”
他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呢。
有时候夫人太直白也不是一件好事,即使稳如老狗般的萧佑,面对这样的问题依旧会心漏一拍,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说「会」显得干巴巴,太过单薄,若说「不会」,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萧佑颔首嗯了一声,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柳姝婳眼神一亮,“听说扬州富饶,人杰地灵,有许多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和如花似玉的姑娘……”
突然她灵光一闪,惊喜道:“要不你带我去吧!”
萧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变黑,一口拒绝了她,“休想!扬州如今人心惶惶,指不定有多乱,哪有什么公子姑娘。”
柳姝婳瘪嘴,她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
“好嘛,那你到时可不要太想我哦——”柳姝婳嗲音回转,媚眼一横,小心思可多了。
娘亲说女子不能太粘人,要给双方自由,同时距离产生美,这样才能让夫妻之间感情更和睦,所以她决定是时候冷落一下某人了。
被她这么一勾,萧佑眸色一暗,想到整整一两个月见不到,倒有些后悔应下了这门差事。
一连几天柳姝婳都对萧佑爱答不理,白日里不是拉着小姐妹听戏赏曲,就是喝茶聚会。
晚上挑起了他的兴致又推开他,转身背对他,说小日子来了,得冷落他一番,惹得萧佑额间狂跳,想抓起她狠狠惩罚一番。
去往扬州的那天,天色刚蒙蒙亮,一排马拉车停在萧府门口,上面全是朝廷赈灾的物资,其中有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
萧佑皱眉,他不记得他让人安排了马车。
张承瞅了眼,心里咯噔,连忙道:“将军,这是夫人为您准备的马车,说是夜晚寒凉,您还是在马车里歇息为好。”
心里祈求,千万不要发现了端倪。
好在一说是柳姝婳安排的,萧佑瞬间眉目柔和,淡淡嗯了一声。
张承悄悄松了口气,又听他道:“夫人就是爱操心,大男子受点冷算什么。”
张承:您压抑不住的笑意出卖了您。
萧佑觑他一眼,“算了,你也不懂。”
张承将头埋地更低,希望您今晚还能这么想。
车马行至傍晚,一行人都有些疲惫,萧佑号令停车休整。
而另一边的萧府静悄悄,几个黑衣人匍匐在瓦檐,相视点头,朝着主院奔去。
萧佑下马来到马车,掀开帘子,皱眉,里面只有一个大箱子,目测能装下一个人。
转念一想松了眉头,应该是柳姝婳为他准备的日常用物。
然而看到小茶几,萧佑眉头又一阵紧拧,张承怎么做事的,两盘糕点不完整便算了,怎么还有碎屑掉落在周围?
被他数落的张承见他上了马车,祈祷着到时将军不要打断他的腿,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马车的确比外面舒适,萧佑想到柳姝婳又是一阵心暖。
倏然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佑冰眸一睁,紧紧盯向声源处——那个大箱子。
窸窣声停了,接着是一声闷撞声夹杂着闷哼。
“谁?出来!”萧佑凶狠警惕地盯着大箱子,他很确定里面有人。
只是不知道又是哪方人想要他的命。
柳姝婳只觉得有些热,她吃了几块糕点就躺下睡了,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接着就被撞到了头,接着就被一声喝斥吓醒了,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僵着身子,坐起来,想出又不敢出。
萧佑逐渐失去了耐心,又冷斥了声,“出来!”
柳姝婳这才抬手去推头顶的箱盖,试了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开。
她苦着一张脸,从缝隙中看到他抽出了剑,心下大惊,连忙娇喊:“夫君!”
“啪嗒——”萧佑心一颤,手一抖,剑掉落在地。
他抬手掀开箱盖,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
柳姝婳坐在箱子里喘着气,额头热出了汗,看着他傻笑,嗫喏道:“夫、夫君。”
萧佑又喜又怒,血气涌上心头,闭眼后又睁开,朝外怒吼:“张承给我滚进来!”
张承咯噔一下,来到马车前时柳姝婳已经出来了,端端正正乖巧地坐着,朝他歉疚一笑。
“看来你是早就知道了?”萧佑冷笑。
张承冷汗直流。
柳姝婳大着胆子解释:“是我让他不要说的,夫君你要罚就罚我吧……”
萧佑一眼看过来她就消音了。
他对张承道:“待回去再领罚,现在送夫人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来都来了!”柳姝婳大声拒绝道,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萧佑想训斥,但看到她眼泪汪汪的,心又软了下来。
柳姝婳见有戏,竖起三个手指发誓,“我就想跟你去,绝不会耽误你办正事,你们去办正事,我可以自己一个人逛,不用管我。”
“去看翩翩公子吗?”萧佑凉凉道。
柳姝婳立马闭口。
此时萧一现身,带来了一则消息:有人袭击主院,目标是夫人,现已被击杀。
听完后,萧佑浑身一阵冷一阵暖,猛地抱住柳姝婳,紧扣在怀里,似要把她融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