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王贵人口气倒是不小,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宫中就是有你这等人,才如此乌烟瘴气!”吴婕妤厉声呵斥。
王贵人一噎,又看了眼皇后,立即跪倒在地,面露惶恐,“娘娘恕罪,嫔妾失言无状。”
玉淑仪冷眼一斜,“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兰婕妤为人老实不与你计较,可你一个贵人竟敢对婕妤以下犯上出言不逊,何以有半点宫妃的德行。”
面对一众指控,沈榆只是看向了陈妃的方向,视线交汇,两人皆是淡淡一笑。
听到她平日如此言行,皇后眉头一皱,“王贵人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去外头跪两个时辰,再杖责二十。”
闻言,王贵人突然瘫坐在地,整张脸瞬间褪去血色,面上突然又涌出无限慌乱,连忙跪着上前求饶,“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兰婕妤!”
旁人也都眼神微动,皇后娘娘极少下如此狠手去责罚宫妃,跪两个时辰还好,可这杖责二十下来腿怕是得废了,不然也会落下病根,往日皇后娘娘可不会如此重责,这是近日宫中不太平,要杀鸡儆猴做给她们看的了。
“今日当着本宫的面就如此目无尊卑,私底下还不知如何猖獗。”皇后冷声喝道:“还不快拖下去!”
第53章 鸩酒
“皇后娘娘恕罪!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错了!”王贵人瞬间花容失色。
可下一刻, 就被两名宫人半拖半拉拽了下去,依稀还能听见外头的求饶声。
“兰婕妤就是性子太老实,才让一些目无尊卑的人欺凌, 今日幸好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 也能让那些德行有失的人长长记性,以后要再想说什么也过过脑子。”文昭华出声道。
全婕妤今日不在, 也无人搭话, 但往日对沈榆偶有讥讽的人也都扭过头, 纵然有所不甘也无法多言, 谁让对方有皇上宠着,就连皇后娘娘也为之撑腰。
“王贵人出言不逊是该罚,但陈妃娘娘说花榕供出黎贵人死于非命, 不知此事何解?”佟妃立马拉回正题。
许是也不知怎么说, 陈妃颇有些为难的招招手, 宫女立马就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上赫然放着一沓证词。
而这最上面一张则是花榕的供词,那字迹似乎还是亲笔所书,因为狱卒不会用这种小楷来记录。
“这——”
佟妃看完有些失望, 继而又放回原位,转头看起来其他供词。
和花榕的供词不同, 其他宫人的供词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眼神立马亮了几分,显然就知道陈妃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花榕咬死不认替德妃做过的事,无论臣妾如何用刑也无用。”陈妃眉头一皱, “不过……她却说看见兰婕妤拿着毒药去寻黎贵人, 毒药还是听竹托人从宫外弄来的,因为听竹曾在德妃身边当差, 于是深觉不妥,便将此事告知了花榕,但黎贵人生前多番侮辱兰婕妤,德妃也知晓她心中有怨气,故而才一直替她遮掩。”
“胡言乱语!”吴婕妤冷声道:“黎贵人郁郁而终那是太医诊断,难不成是兰婕妤已经掌控了整个太医院了不成?”
“兰婕妤不行,但德妃可以呀。”馨淑华不由嘀咕一声。
旁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一样,人肯定是德妃杀的,只不过是借兰婕妤的手,那个时候德妃一手遮天,太医院的人能说出什么真话,自然是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自家主子摘的干干净净,反而把其他人拖下水,不过这兰婕妤也未必干干净净,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臣妾也不相信花榕所言,按理说应该将听竹拷问一番,可是这听竹又是兰婕妤身边的得力宫女,臣妾若是动了她,兰婕妤怕是要投到皇上哪里去了。”陈妃满脸为难。
沈榆坐在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陈妃明里暗里的指控。
听竹却上前一步,“奴婢不知花榕所说之事,更未买过什么毒药,无论陈妃娘娘如何彻查,奴婢都问心无愧。”
“按道理毓宁宫每个奴才都得关押起来,这兰婕妤就是不一样,身边还能带着一个,旁人看了心中难免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妃娘娘枉顾法纪。”赵淑容悠悠道。
其他人也都低声议论起来,言语间多少有些不满。
皇后沉思片刻,“花榕呢?”
说到这,陈妃轻咳一声,“臣妾疏忽大意,这花榕写完供词后,也不提及德妃任何事,趁着狱卒松懈之时一头撞死了。”
听到这,众人也都眼神一变,只觉得唏嘘,那花榕可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们平时见着都还得客客气气,不知道德妃知道后会如何做想。
沈榆和吴婕妤相视一眼,彼此只是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不过臣妾拷问了其他毓宁宫的人,好几个德妃的二等宫女都供认不讳,声称多次听见德妃与花榕议事,商量着如何谋害龙裔,各种细节以及巧合,臣妾都一一核查过,的确所言非虚,就连当初给佟妃接生的稳婆也都被德妃给收买,所以佟妃当初才会难产,德妃又让太医在药里动手脚,导致佟妃出血不止,差点没能诞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