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收受前朝官员贿赂,为后妃办事,你们不丢脸,本宫都无颜向皇上交代!”皇后目光如炬扫过某几个人。
先前声音最大的全婕妤都低下了头,犹如哑了喉一般,自顾自的把玩着锦帕。
“绪妃一事已然有了线索,诊错脉的太医确实受人唆使,其妻子还尚存在世,被撤职的梁院判纵然归田,但大理寺已经派人去捉拿,很快便会缉拿归案。”
皇后忽然看向德妃,“后妃贿赂官员一事,事关皇家颜面,因此秘而不宣,你们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但危及人命以及把控太医院,祸害龙裔之事,本宫无法坐视不理,皇上也下令严查。”
听到太医的妻子还活着,德妃突然抬眼,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神色并无任何慌乱,只是随手端过茶盏,余光瞥了眼沈榆的方向。
后者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那,低眉敛目从不多嘴。
“那太医的妻子还活着?”陈妃略有讶异,“那她可说了什么?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指使御医谋害后妃性命!”
第50章 幽禁
听到皇后说秘而不宣,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继而立马开始转移话题,“是啊, 此人怎地如此歹毒, 臣妾记得绪妃刚进宫时还好好的,这遇到那庸医后身子骨就再也不见好过, 倘若太医院的人都如此, 那臣妾等人真的是惶恐不安。”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 平时嫔妾们也就打点打点, 但是害人性命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出的,更别提杀人灭口,想想就觉得吓人, 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赵淑容拍了拍心口。
皇后将视线投向德妃, 也不说话。
众人顺着皇后视线望去, 一时间都脸色微变,无人再敢多言。
面对皇后的目光,德妃神态自若的抬起头,“皇后娘娘看着臣妾做甚, 此事当初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况且人都死了, 如今翻案谁知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胡乱攀咬。”
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也无人再插嘴,贤妃坐在那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听着皇后训斥。
“太医是死了, 可其妻子遭人追杀后跌落山崖幸存在世。”皇后目光灼灼, “大理寺已经将其审问一番,她声称丈夫多番收受周元奇贿赂, 京城外两套别苑,城中三个铺子,地契皆在她手中,一个太医每月的俸禄何以能有如此多的地产?!”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不由的低声议论起来,这周尚书一家出手可真是阔绰,难怪那太医敢做这种掉脑袋的活,真是要钱不要命。
德妃突然笑了一声,毫不避讳皇后的审视,“那又如何,她一个妇人哪来的胆子污蔑朝廷命官,臣妾哥哥清清白白,岂会做出这种事,谁知那妇人是不是受人指使刻意栽赃诬陷!”
“此事大理寺已经核查,那几处房产皆出自周元奇府中一个管事名下,为何一个管事会与宫中太医勾结在一起?”皇后一字一句道。
陈妃面露好奇,“这……也说不准是两人有什么关系往来,与周大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周大人也无法时刻管辖属下的人情往来。”
“周元奇已经被被大理寺审查数日,他名下的管事早已供认不讳,只是前朝归前朝,牵扯到后宫大理寺不便出面,但宫中这些腌臜事势必要处理!”
皇后话音刚落,宫女就递上了一盘证词,以及各种地契。
德妃瞟了一眼,也不去看,只是轻抚着茶盖悠悠道:“那又如何,此事与臣妾有何干系?娘娘也说了,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这前朝官员行事不端,与本宫又有何联系?难道只因他是臣妾家兄,就断定此事是臣妾所为吗?”
“是啊,就算周大人行事不端,可也不能说明与德妃娘娘有关。”吴婕妤出声道。
沈榆紧跟着附和,“人心难测,早不早晚不晚,为何那太医妻子这时候突然冒了出来,谁知是不是受人指使诬陷德妃娘娘。”
陈妃视线微转,端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口茶,眼帘缓缓垂下。
见一向闷不做声唯唯诺诺的兰婕妤都冒头了,也算是破天荒,其他人何其不懂,这大树要倒了,底下的猢子猢狲自然得赶紧扶着,不然今后谁来替她们遮风挡雨。
“那是大理寺的事,本宫只看证据。”皇后眉头紧蹙,“审查期间,那太医妻子还供出其丈夫做的其他事,三年前佟妃难产,此后身子亏损再也不孕,两年前璇贵人哮喘至死,姜淑容流产,馨淑华一岁的公主突发心疾而亡,绪妃误用药物至此缠绵病榻,郁郁而终,这一桩桩件件她都如实供出!”
“德妃,你太让本宫失望了!”皇后捏起一把证词甩过去。
一张张纸从德妃面前飘落,她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没有半分慌乱。
倒是其他人脸色大变,像是也没想到这些竟然都不是意外,而且都是德妃一人所为。
馨淑华目光突变,不敢置信的站起身,面上满是震惊,“嫔妾的女儿才一岁……她才一岁……”
她红着眼扑腾跪倒在地,哭的痛彻心扉,“皇后娘娘定要替嫔妾做主!嫔妾的孩儿她才一岁啊!她只是一个公主,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只因当初嫔妾父亲得罪了周尚书,所以才拿嫔妾的女儿填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