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太无厘头,以至于女孩立于镜前回想时,竟是愣怔好半晌,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视线再往镜子里觑,随着衣衫轻轻往下褪了,那样几乎是遍布着的痕,星星点点一样布在上面,像是织着的线,不曾断过。
只是幸好………幸好沈鸫言还算是有分寸的人,没在格外明显的地儿留。
她跳舞排演亦或者是正式登台时,得换上表演的芭蕾舞裙。
无一例外都是轻盈薄款的短裙,就是腿那儿,都不能啜得太过分。
如若真不小心显出了点什么,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不过他这方面虽说是有所收着敛下,其余那些能够尽情发挥的地方,却是统统没被放过。
像是深深地陷在内里那样,脊背稍稍往下顺延,那样薄白雪腻的地方,全然是被噬过后,深深洇开的颜色。
大概是喜欢得不得了。
各种思绪在脑海里蹿过,葛烟再回神,也不免开始好奇,沈鸫言一大早去哪儿了?
从浴室里再出来,想着要去寻人,她转眼略过主卧地面上躺着还未收拾的那些衣物,面颊都浸满了绯然。不提其他了,抱枕好像都乱摆在了地上,领带,袖扣以及衬衣,还有之前半挂在她身上的芭蕾舞裙。
或许都不能说是纱了,完全被撕着裂成了条条缕缕的布。
太疯了………
这根本不能回想昨天。
将视线收回,葛烟推开主卧门,绕着旋转楼梯往一楼迈。
刚踏入一楼,立于地毯上,旁侧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不冷?把鞋穿上。”
直至到了现在才看到他人,复又被叮嘱了这么一句,葛烟愣了好几秒。
原本洲湾岭这里常年恒温,近来入了夏,地暖墙暖被智能系统自动停掉,顺延着这样自然涔进的温度,又因为到处铺满了棉绒的地毯。
所以哪怕是赤着足踩着一路下来,也无大碍。
“感觉也不是很冷………”葛烟唔了声,刚想着不用,就见沈鸫言颀然身影往着玄关鞋柜那里迈。
再回来时,他手里拿了一楼备用的新拖鞋,再转身,只轻松地一掐,便将人抱了起来放置在沙发上。
沈鸫言半蹲下来,单膝抵在沙发上,垂眼将她小巧的踝骨抬起,继而拿起鞋一一穿好。
“贪凉也不能不穿。”他长腿稍弓,再直起身在她旁侧坐下来时,复又将人揽着稍稍提起,继而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葛烟侧着身崴在他怀里不过是瞬间的事。
她捂了捂因为转换的动作快要散开的领子,“知道了………”
只是先前的酸到底还是泛了上来,葛烟没忍住,轻声去怼他,“你这会儿又知道贴心了。”
乍又想起刚才在二楼所看到的景象。
其实即便是一楼也未曾逃脱,昨天她只垂眼略略一瞥。
那样杂着近乎糅在了一起的几团,在灯光下都泛着水色,带着透明的光。
不管是在一楼还是二楼,她一直都在求他,虽说也惹来他些微的放过,但很快便失效了。
葛烟此刻的控诉在沈鸫言听来好似清风掠过,他眉眼间聚敛着餍色,笑意清浅,“是不是弄错了。”
迎向她因为疑惑而微微睁起的狐狸眼,沈鸫言低头在上面印了印,“我一直都很贴心。”
继而,他复又附到了她耳边,说着他帮着润着的那些举措。
“………”
葛烟有些没好气,在他怀里挣了下又发现无论如何挣不过。
伸出指尖在他清劲的肩上拧了拧,她长睫眨了眨,“沈鸫言你话有时候可以不用说这么多的………”
沈鸫言清冷面容染上了点淡淡的笑意,“是不用说这么多,还是不要说这么直白?”
“两者都有………”葛烟簇红着耳根,揪了揪他的衣领,继而就这样侧着身落于他怀中。
这人实在是太具有蛊惑性了。
原本清凌凌淡着一张脸便很是好看,浅笑时更为引人。
待到真的迎来了情中的一些事儿,他在肆无忌惮之余,更是十足得惑人。
不提他半昧中隐着的清癯眉骨,那样凝着墨的睫,犹如滴水深沉的双眼,那样因为动作而涔出的汗,顺延着宽且清挺的肩划开线条,一路落入窄劲收着的………
以及那样只在情中时刻所说的浑话。
虽然都是些毫无保留,且丝毫不吝啬于对她全身以及各处的赞叹。
葛烟还是无法自抑地舒了口气。
只能承认,她因为他对于她这样毫不掩饰的入迷,而在隐隐地欢喜着。
欢喜着他在那样的时刻与她相近,不用眼去看,也不用心去体会,便知道他是有所存在的,存在于她之中。
可能和他待得有些过久了,葛烟惊诧自己怎么老是想着想着便跑偏了,再回过神来,问起昨天他所答应的。
“那个你收拾了吗?”葛烟抬眼望向他,“就昨天的裙子………”
“还在想这个?”沈鸫言攥过她秀窄的指骨随意地把玩,“到时候再买新的。”
“我知道。”得了这样的回应,葛烟顺势挠了挠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