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雪贺原本不是心疼钱的人。
「草莓杏仁饼」这个号能稳坐她直播间榜一的位置，花出去的钱绝对比今晚的要多得多。
只是现在，这个账号背后的人换了个身份，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丢出去这么多钱，鹿雪贺就不禁觉得肉疼。
【慕岭南】：没事。我也是星辰的大股东。四舍五入等于没花钱。
……
不愧是资本家。
鹿雪贺觉得自己刚才的心疼真是多余。
她没再回复，开始专心自己今天的直播。
按照往常的节奏，刚开播的时候她习惯和早来的粉丝互动一下。
读读弹幕，念念SC。
一来增加粉丝观看体验，二来也是预热。
“怎么停播了这么久。”
“嗯，因为现实生活中有些事情。不过最近算是顺利解决了。”
“今晚播什么”
“我看看。”
鹿雪贺翻了翻自己下午做的笔记。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是问粉丝想看什么。
一时间直播间里弹幕飞涨。
鹿雪贺仔细看了下，挑了个刷屏最多的。
“好，今晚就播原神吧。刚好也更新了。”
“主播的特效真好看”
“特效，什么特效？”
这句话不是鹿雪贺第一次看到。但是一开始她没看懂，所以就没理会。
后来又看到好几条都在聊这个特效，搞得她也好奇起来了。
弹幕里立刻飘过好几个「皮套」「看皮套」「看贺卡卡」
“皮套？”
鹿雪贺这才注意到，今天自己的虚拟人物身边都散发着一层柔光，随着她的动作，周围不断地冒出炫彩的星星。
“咦？这是什么东西。新出的吗？”
鹿雪贺对着镜头做了几个表情，皮套身上的特效也随之变化。
“还挺好玩的。”
鹿雪贺想起来今天确实更新了皮套的软件，变当做是新出的功能，没太在意。
继续闲聊了一会儿，鹿雪贺打开了原神的客户端。
因为今天的直播内容是原神刚更新的主线剧情，所以和往常一样，她将弹幕关闭了，皮套也对自己隐藏了。
这次的剧情相当精彩，许多先前埋下的伏笔都在这里一一揭露。
鹿雪贺做得很认真，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草莓杏仁饼」这个账号在中间下了一次线，又重新上线。
更没注意到右下角自己的皮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本人的影像。
弹幕里原本还在其乐融融地讨论剧情和主播的反应。
突然有人发了一句：
「卧槽，右下角是谁！」
黑色曼陀罗
鹿雪贺还在专心做剧情，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了。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一眼望过去全都是感叹号和各种惊叹词。
「wcwcwc！！！！我看到了什么！！右下角是卡卡吗！」
「救命！贺卡卡竟然真的是女生我幻灭了！」
「有一说一这颜值不开摄像头可惜了」
「我早就说过卡卡绝对是大美女」
「啊啊啊啊卡卡老婆我要娶你！！！」
……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鹿雪贺不喜欢直播的时候被打扰，所以想都没想就摁了静音。
隔了几秒钟，又响起了微信的通话铃声。
鹿雪贺这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来电的是慕岭南。
鹿雪贺心下一沉：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她将麦推远了一点，低声道：
“喂？怎么了？我直播呢。”
“你皮套掉了。”
慕岭南开门见山。
“啊？”
鹿雪贺一惊，赶紧打开自己直播推流软件一看。
直播画面的右下角，原本熟悉的鹿角少女不见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展示在其中。
完了，直播事故。
鹿雪贺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这句话。
她赶紧把摄像头拔了，再看疯了的弹幕，整个人都不太好。
二句话没说，她直接下播了。
慕岭南的电话还没挂，他从助理那里得知消息后，就赶紧自己上号去直播间查看情况了。
鹿雪贺的慌乱他全然看在眼里。
“不用慌。”
他沉声道。
“我已经联系慕氏公关部了。”
“……嗯。”
鹿雪贺瘫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啊？”
“估计是因为你的皮套用的特效是试用的，到了时间就关掉了，但是没想到连同你的虚拟人像也被关了。”
慕岭南看着群里的消息，解释道。
“哦……”
好久没直播了，搞得她都有点生疏了，还这么恰巧，出了这样的纰漏。
“我刚刚是不是，下播太快了？”
至少应该先说一声。
“没关系。我会在粉丝群里解释。”
慕岭南温声安抚道。
粉丝群……
自从慕岭南是「草莓杏仁饼」的事被发现以来，这是鹿雪贺头一次这么切实地体会到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的感觉。
慕岭南没听见她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便问：“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