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娇妻,”傅司渭笑得过分狂妄,“我还不至于。”
这一个久违的“娇”字,顿时将江漪的记忆拉回到了和傅司渭同处办公室的那一天,这不就是他无数员工所用到的肉麻至极的形容么?
他怎么还记下了?
江漪红着脸,焦躁不安地连个做坏了几个蛋糕——导致出现在傅斐眼中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块黑乎乎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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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过后,不少家长下班以后纷至沓来,再说新安国际的家长不少本就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早早打算作为合格家长到点给孩子们供应补给了。
江漪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既不会太过突兀,也可以顺理成章观察一下傅斐的日常以及……她实践以后的心得体会。
“傅太太。”
自己身后是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离傅斐栖息尚且留有一段距离,那边其他同学的家长也已经非常热情地与自己打招呼了,可能是她也习惯了傅司渭所附加给她的光环,又或者她本身的美貌就足以撑得起,江漪并没有因为这样热切的目光而感觉到为难。
她只是在想一件事,就是她这烘焙的作品,怕是真要丢人现眼了。
“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过来?那傅斐这孩子可不得高兴坏了。”
先是千篇一律的恭维,没过多久,人们的话锋一转,逐渐提及新安国际另一位家长,而不出人所料,这些人议论中心的角色,是阮明初。
江漪起初有些不解,阮明初除了在家相夫教子还能做什么……
但她听着么说来,什么“阮明初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想我们一样过来给儿女送吃的了”,起初,江漪还有几分不确信,但之后经过反复确认,阮明初真的从那个家离开了。
对应上傅司辰之前很不礼貌的消息,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那时候别扭而令人作呕的“求救”,原来是为了这个事。
江漪没有办法明说她此刻的心情,男女主不知道是否是暂时分别呢,还是就此彻底拜拜……江漪渐渐感觉到有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那些她曾以为终其一生都难以打破的剧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怎么改嫁也不好好找个对象,说是什么找了老公的好兄弟?”
“这以后让她孩子在学校里怎么抬得起头啊?”
“要我说,改嫁可以,但别选孩子最信赖的叔叔。”
所以,江漪反复回想这微弱的剧情,再回想起曾济川为了傅棠雪在小礼堂试图挺身而出而又闭麦的那一天,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真正把阮明初推向曾济川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傅棠雪。
江漪是知道男主身边不乏朋友对阮明初感兴趣的,毕竟女主光环在那里啊,至于他们之后的剧情有多离谱,她就一点也不好奇了。
江漪礼貌地与其他家长相互告别,转身就去寻了自己的女儿。
傅斐懵圈了。
不是。
母亲可能并不了解这里的烤箱,烤失败了也很正常,但肯德基呢,她和她的小伙伴可是等了老久了。
只听她妈妈喃喃自语道,“不好意思啊,肯德基不小心遭受了点意外,掉了。”
掉在你爸爸的胃里了。
肉眼可见,傅斐的小脸上写满了遗憾的痕迹,但适应能力尚可的女儿这会儿倒也没有追问,而是收下了她送上的其他补给。
傅斐和母亲吐槽道,“最近傅澄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啊,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
江漪默契配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也听说了他想在公司事务上指导你爸爸。”
傅斐当场笑岔了气,“我看他是真不对劲,爸爸不骂他才奇怪呢。”
“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啊。”
傅斐的眼睛望向了别处,“这地方挺无聊来着,我就学到了一个起火,以后咱们去露营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了。”
江漪几乎当机立断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尤其是在傅斐扭头的一瞬间,她不经意从女儿的脖颈上发现了处细微的黑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是火熏火燎时才会有的。
“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傅斐坚持己见,摆脱着母亲额外关注的视线,嘴硬道,“没有。”
以前她迫不及待地需要那些关注,可现如今她却又指望着母亲不必太过忧虑,她不舍得。
在这个矛盾的年纪,她急切地想要长大,以证明自己和傅澄的不同,她可以独当一面。
江漪知道这青春期的脾气就是如此,越想要从孩子口中套出来的答案,她或许就越是遮遮掩掩。无奈之下,她只能先不去追问,转而简单告诫道,“你做事稍微仔细些。”
这下傅斐倒是兴致极高地回应,“好。”
在这之后,傅斐和她那群小伙伴们就开始围着自己分发自热小火锅之类的伙食了……基地的饭菜实在难吃,早从一中来这基地实践的时候就已经被广而告之了。
江漪说实话还蛮享受和小朋友们之间的相处的,好比是她投喂到了一个对的地方,付出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