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牛太太的目光羡艳不止。
只不过,这一次的傅澄听了她的劝,直接给傅司渭打过去了,没有再通过自己这个中介来传话。
傅司渭直接按了这通视频电话。
傅澄那边意识到这里的背景不像是在家里而更像是在别人家的时候,立马调整了语气,直到傅澄的目光撞见了中式圆木桌之外的另一个男人,他立马换了一种更殷切的语气,“牛叔叔。”
那边的牛总又怎会觉得年轻后生追捧而又崇拜的目光呢。
只是他还没应声,这边的傅澄已经开始对父亲进行催促,“爸爸,你不要任性,要多和牛叔叔这样的人沟通交流,他会是你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视频立即被掐断了。
原本以为傅司渭在外会给他的宝贝儿子留有几分颜面的。
但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傅司渭依旧是那个盛气凌人,且不允许儿子逾越半分的父亲。
人家牛总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要是说傅澄这孩子懂事,那不是表明他想着抬高着自己,倒是牛太太不在乎这些颜面,连连夸赞这孩子“模样标志也就算了,还特别令人欣慰”。
江漪微微笑了笑,想起原本他离经叛道的行径……只觉得自己这位年轻的母亲很不容易呢。
傅司渭与她和这对夫妇也没客套了几句,两人自顾着从别人家离开。
当然,出了这扇中式园林风格古朴低调的大门,江漪就没有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了。
她张口就是,“玩我呢,傅总?”
傅司渭完全就没有表露出丝毫虚伪的愧疚,他很容易自洽道,“是我的太太想要住我一臂之力,这是我未曾享受过的待遇,我为什么要拒绝?”
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傅司渭,我和你说,以后儿女的事情也都交给你了,”江漪气恼至极,语速极快道,“看你在商场上也游刃有余,我就不杞人忧天了,你干脆把照顾儿女的职责一并揽去。”
江漪心想这下男人总该着急了吧。
就连着子女自己也不愿意替他多照拂了,看他还怎么继续自以为是给自己下套?
谁知,男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照不照顾傅斐和傅澄的决定,他反而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结论,“你对他们关系再冷淡也没关系,那也是他们的不懂事,他们活该。”
他俯身而下,最后一句话说得真挚而又令人难以忘怀,“只要太太与我保持现状就很好了。”
他是疯了吗?
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对傅斐和傅澄不闻不问,对他这个中年男人格外上心啊?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从儿女身上转移出来的注意力还能扭转到他身上不成,总而言之,江漪觉得热自己像是掉入了男人精心设置的陷阱里,无论她的说辞是什么,他总有攻破的办法。
他甚至还敢在别人家和自己那样啊啊啊。
江漪:“你这还有一点为人父的样儿么?”
“那你觉得,整日想着辅导我的事业的儿子就有儿子的样子么,”傅司渭的语气沉郁顿挫,但又好像随口在说一件发生在他们家平淡不过的事实,“还是说,我那月考冲进前五十就沾沾自喜的女儿,她是合格的女儿吗?”
许多事根本就经不起思考的。
沿着傅司渭的思路说下去,这一切也不是全无道理。
江漪头疼闹大,“你平时不忙的时候,也去书房里看看书,看看别人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他的头顿时低落下来,薄唇猝不及防切近了自己的唇瓣,如果说这都不是蓄谋已久的话,那江漪都无法得知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蓄谋已久了。
她似乎随时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们也甚至就在从容不迫地进行着共频的呼吸,如果她的抗拒有效的话,那绝不该是如此的——
他半晌才离开那敏感而又柔软的地带。
他说,“书上说,老婆生气的时候,得这样去吻她。”
第49章
傅斐这边还在想父母今天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呢。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 大多数的父母也不过送上一顿两顿补给,就及时撤退了。
毕竟,十七岁, 一个很微妙的年龄。
介于成熟和不成熟的界限之间, 也即将到达所谓成年的标志了。
她没有理由无时无刻期盼着父母的陪伴, 试图能够在这成长的空间里寻求到自以为是的成果, 从而不必付出任何的代价。
傅斐意识到她即将自己去面对更多的事情。
但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的父亲常年奔波在外,而母亲一度也对她不闻不问……所以, 她才更想抓住那些能够见面的机会。
但好像又不只是如此。
傅斐脑壳儿疼起来,她不知道是山里的天气夜里转凉了, 还是她极度不适应这张又冷又硬的木板床。
半夜傅斐给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 转身又不可觉察地进入了另一场幻梦当中。
梦里,她睡的环境唯有比眼下更烂。
与她一样不习惯的, 自然还有她的那一位母亲,他们身处一家快捷酒店当中,那里甚至有蟑螂时常神出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