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澄也明白了,这个圈子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干净。
水流哗哗而下。
傅澄藏好了备用机,重新回到练习室里,不过,眼下想象中的掌声并没有如约而至,那句提醒倒是在耳边徘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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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傅澄?”
江漪不是听不懂女儿的说辞,也不是分不清女儿的心思,“你是单纯想要为你的哥哥加油打气,还是说,你想要逃脱这个月高强度的学习啊?”
“都有。”
傅斐没有矢口否认。
比起想要见本就关系趋于平淡的哥哥,她更想的是短暂地从自己的学业中抽离。
“我并不反对你们兄妹之间的联络,但我也更希望你清楚对你而言更重要的是什么。”
傅斐:“哦,学习。”
江漪也并非有意如此,但傅斐的心性如此,她做事没有长性,经常是三分钟的热度,如果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惯,很难保证她会跳脱原有的命运。
江漪在这件事上不得不变得严厉些。
也总算知道当年自己妈妈看自己想要去看演唱会是什么心理了。
江漪松动了,她穿过来并没有太久,她还能熟悉地感知自己那颗年轻而又躁动的心脏,于是她许诺,“第二场也未必能赶上,要是这一次你的月考能够挤进年纪前五十,我就陪同你过去,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或许能够赶在第三场公演之前吧。”
她随即补充道,“前提条件是你哥哥没被淘汰的话——”
要是这淘汰了,江漪也不好说。
傅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面上淡定不已的她私底下已经迫不及待地收拾起下一周去广州的行李了,等收拾完,她才想起下周月考这密密麻麻涉及的知识点。
她遥望着天花板,暗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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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到学校的傅斐再度开始温习那些笔记,竟然头一次发觉她对笔记上的字符有几分熟悉了,而老师在课堂上的讲课内容,她大抵也听得懂了。
酷酷的少女压低了帽沿边缘,这一次却不是在偷偷在暗处玩手机,却变成了一目十行地看笔记。
傅斐所在的教室里,课间的嘈杂声也几乎全无。
没有人敢在斐姐身边大声喘气。
众人惊讶于傅斐的改变,这个教室的氛围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平常吊儿郎当的其余几个学生也都安分守己地坐在课桌上,翻阅起各科的书籍来。
属于世界上前百万分之一家庭的傅斐尚且需要这么努力,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与傅斐来往甚密的林惠和姜绵也是一有时间就和傅斐探讨各科老师考试的侧重点,连在食堂吃饭那一会儿功夫也被她们充分利用起来。
有些人坐不住了。
曾经与傅斐交往过密,在傅斐差点被学校开除那会儿没少在外头说讥诮话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嘲讽傅斐最近一段时光的“努力”。
他们认为,或许是傅斐家里的生意出了什么纰漏才用得着这么努力吧。
不然,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根本就不要这种最简单重复的努力。
要是傅氏集团的资金链没有出现问题,傅斐用得着这么起早贪黑吗,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转性了呢。
傅斐不是不想计较,是考试在即,她没有时间和这一群人计较,她没有怪罪过他们也算是好了,结果他们还不领情,还想方设法地抹黑自己。
但她不知道的是,也就是那些背后议论傅氏集团的声音,却被受傅氏集团赞助最多的学校高层听见了,有一个抓一个,给了不少的处分。
傅斐对此全然不知,她只知道一心一意地看书。
可时间越是紧张的时候,她越想要专心致志的时候,就越容易有人冒出来打扰。
傅斐用功读书那会儿,靠近窗边的位置不经意展露的侧颜,被校内路过的同学频频拍下,其干净利落的下颔线,清纯秀气的模样被更多人惦记上了。
低年级的学弟突然冒出来,果敢道,“傅斐学姐,我喜欢你!”
傅斐迷糊了,在此之前,她在整个新安国际也没有遇到桃花啊,以前她还想过作为大姐大包.养一个小奶狗,这种不正经的想法确认林惠和姜绵通通都有以后,她也觉得并不新奇。
但她现在一心只有学习啊。
傅斐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然而,也有人走了迂回的道路。这不,高年级被保送的学长手段就高明许多了。
人家表白的那叫一个顺应人心,“我知道你或许无心恋爱,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辅导你学习?”
“?”
听上去竟然还不错。
傅斐无心探知这张脸俊朗与否,一连问了好几道题目,然后再婉言拒绝。
这事过后,林惠和姜绵绵不了八卦一番,作为事件中心的女主人公,傅斐难掩羞涩,不愿意承认这是非常难得的经历。
而保送南大的顾学长表白一事,落入傅棠雪耳中,格外刺耳。
虽然在此之前顾学长也未曾向她流露过半分暗恋,但她也默认将着当做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小红薯上傅斐那一家人甚至选择在公众面前对自己施.暴以后的庆祝,又岂不会太刻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