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显示他无父无母,孤身一身。
又不在意钱。
这样的人不太好拿捏,温卿辞也怕太过分,就算真请来了,这人也会对林听不太客气,便没再强求。
谁能料到,两年后,这两个人竟然成了师生。
温卿辞舌尖抵了抵牙,手上动作不由得快了些,林听和柏青相处起来十分亲昵,这种亲昵非一日即可培养的。
他滚了滚喉结,打断陈助理:“说重点。”
陈助理顿了下,手中的文件像个烫手山芋,接下来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硬着头皮:“林...太太当年应该并没有随着夫人的私人飞机出国,而是沿路边走边玩,去了永无乡。那儿就是个小地方,电子支付都不怎么常见,去的前几天,柏青工作室宣布了获奖名单,太太得了特等奖。除去奖金外,还有一份特殊的奖品——柏老师亲自教学。柏老师很多年前,就在那定居了。”
他顿了顿,声音小了点:“这两年,他们一直在一起。”
啪——
钢笔从指尖滑落,摔了桌面上。
陈助理心头陡然一跳,抬眼看去,温卿辞指尖紧紧攥着,骨节泛白,温润的眼眸此刻透着说不出的冷郁。他喉结微滚,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不慎碰到指尖被灼烧的伤口,动作顿了顿。
半晌,他沉沉呼出一口气:“继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请示铃被按响了。陈助理看了眼温卿辞,过去开门,一开门差点被舒语扑了个满怀,连忙躲开。
温卿辞抬眼看过来,见是舒语,脸色瞬间沉下来。
“谁让她上来的,弄出去。”
陈助理正要叫保安上来,舒语却先出声,咬着唇眼眸含泪,“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待在学校里了?爸爸不让我再继续待在公司里,也是你去说的吧。为什么.....我做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昨天舒语被温卿辞的人“请”送回了自己的房子。
自从两年她干了亏心事后,便从借着“离学校近点”的由头从文家搬了出来。老爷子文则成的眼神太犀利了,虽已年迈,但早些年商场沉浮,他的一个眼神看过来,舒语就有些心慌。
生怕害怕被看出点什么。
好在,她等了一夜,也没人来找她。
今天到了学校,她像往常一样刷卡过教师通道的闸机,想着这件事算过去了。然而教职工卡刚贴上去,闸机就响起一阵尖锐的滴滴声,屏幕上出现大大的红叉:“非本校职工,禁止通过。”
她吓了一跳,好在办公室里另一个女老师也来了,帮她刷了卡过去。舒语没多想,只当是故障了,照常去会议室开会,可在进去后被主任当着众人的面请了出来:“舒老师啊,你不用再来学校了。”
这句话像是响亮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最要面子的舒语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威胁似的盯着主任,“主任,你知道温——”
“就是他。”主任陡然打断她的话,扫了眼身后看热闹的诸位老师,好声好气地规劝舒语,“舒老师,还是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知道真相后,舒语险些气哭。
温卿辞俯身捡起那支钢笔,坐回转椅里,微抬起头,勾唇笑了声:“不让你长点教训,你不就又会去找林听的麻烦了吗?”
舒语的啜泣声陡然停下,“我没有。她才刚回来,我怎么可能知道....是她叫我去的。”
温卿辞指尖敲了敲桌子,眼底笑意凉薄:“你在她微博下,用小号当黑粉。”
“宋春原,深林不知。”
舒语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血色全无。
温卿辞怎么会知道这几个是她的小号.....
“当初你给狗仔透露行踪,让他们来拍视频,后来又联系上温女士。舒语,你好大的能耐。我念在文老爷子的面子上,没有告诉他,只是停了你的职,你却以为我不知道,还变本加厉地主动找上林听。”
“以她的脾气,绝对不会主动找你。她要是真想折腾人,那也该先来找我算账。”
舒语咬紧了唇,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她不甘心地抬头看向温卿辞,“我不信!你跟她一起不就是为了报复司清衍吗?!反正你也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护着她,我这也...也算帮你出气——”
陈助理心下一惊,唰的看向温卿辞。
“哗啦——”
一份文件冷不丁地砸在她的脚边,要是再偏差几厘米,这文件就砸的不是地毯了。
舒语吓得浑身一颤,眼泪要落不落的僵在眼眶里。
温卿辞收回手,舌尖用力抵了抵牙根,眼尾似笑非笑地上挑,透着股散漫的冷漠。他看着她,轻嗤了声,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戒指:“如果我不爱她,就不会去领有法律保护的结婚证,也不会连财产公正都没做。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司清衍,我搭上温司两氏一半的股份和财产会不会太亏,太看得起司清衍了?”
“你要猜猜看,她现在名下有多少资产吗?”
这句话落下,舒语彻底怔住了,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像是觉得这绝对不可能,下意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