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谐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是啊，太难以置信了。”林茴也感慨。
相较于孟之谐面对老板的拘谨，林茴就自然许多了，他本身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话又多又会哄人，面对徐女士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尤其有一套，早在确定出道人选的这两个月的接触中就把称呼从中规中矩的徐总改为了徐女士。
“徐女士，所以我现在怎么办呀？”林茴感慨完后又可怜巴巴的趴回桌子上，眼睛自下而上的盯着徐女士的脸，眉毛耷拉下来，显得委屈又可怜。
“有去医院做检查吗？”徐女士问了一句废话。
“没有啊，我和老孟一大早就过来了。”林茴回答。
徐女士想了想：“这样，等下午我跟你去趟医院，做一下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原因。”
“哦，好的。”林茴答应，眼珠子却转来转去，一脸欲言又止。
徐女士看林茴这服模样，顿了顿，看向孟之谐：“林茴上午就先待在我这边吧，他这样去练习室那边不太方便，之谐没什么其他事就先回去练习吧，不用担心林茴。”
“好的。”孟之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还给了林茴担心的眼神。
林茴冲他挥了挥手：“要连我的那一份也一起练掉啊！”
等孟之谐关上门，徐女士敲了敲桌子，唤回了还保持挥手姿势的林茴。
“你想说什么？”徐女士又倒了一杯茶。
“嘿嘿。”林茴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徐女士，我就想说我这样子是没办法按时出道了，但也不能让老孟一直等着我呀……”
徐女士诧异了一下：“唷，想不到你还挺仗义。”
林茴假装羞涩：“没有没有，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徐女士却不为所动：“你想太多了，不用你说公司也不可能让孟之谐一直等着你，不过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的确还要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怎么办。”
“那就好，我昨天还内心挣扎了一个晚上。”林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我怎么办啊？”
辛辛苦苦练习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有了出道的机会，结果却无端端的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情而让机会溜走，说他没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当初听到自己能够出道的消息时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失落。虽然知道自己出道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林茴还是不信邪的想要再问一遍。
“你……”徐女士也被难住了。
平心而论，她是挺喜欢林茴这个孩子的，不过同时她也喜欢孟之谐，也喜欢以往从她手下出道的那些练习生——说白了，她也就是个商人，只要能给她赚钱，她都喜欢。
林茴和孟之谐两人是她和公司里的其他管理层讨论了无数次才精挑细选出来的，本来计划让两人组成以前公司从没有尝试过的双人组合形式，加上两人的水准线以上的业务能力，好好包装一下，怎么样都能有些水花。
结果，眼看着辛苦培养多年的果实马上就要出道赚钱了，就发生这么个事。
按照原定计划出道肯定是行不通，双人组合还能搞一搞，但男女搭配这个形式用屁股想就知道要扑到下水道里，说不定到时候他们公司上下都要被粉丝骂到死一遍妈。
可是就这么放弃林茴这么个已经投入很多的好苗子，她也是真的舍不得，钱都花了，怎么着也得看到些收益吧？
徐女士脑子里千回百转，纠结异常。
徐女士这边纠结着，那边林茴等待审判也并不轻松。
他本来是个很害怕热的人，冬天里下着雪还能穿着单衣满世界乱窜，夏天的空调常年停留在十八度，认识他这一特质的人都戏称他心中住着火焰山，北极熊转世。
而今天，为了掩盖身份，他硬生生的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穿上了平时他到冬天才会穿的长袖卫衣，加上变成女生后也跟着张长的一头头发捂在头上，又加上此时心情紧张，精神紧绷，一时间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流，林茴拿手擦了几次都没有用，还是有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过睫毛鼻尖，停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呃，徐女士，有没有纸巾啊？”
还在大脑里进行头脑风暴的徐女士随口回答：“嗯？有的，是太热了吗？我吧空调开低一些。”
然后她就被林茴吸引住了。
对于偶像来说，脸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而被选做出道的林茴和孟之谐的脸更是毋庸置疑，在整个公司同级的练习生中，可以说都很难找到像他们两个那么优秀的外貌，这一点徐女士在当初对着几十上百张照片将两人挑出来时早就知道。
而此时，变成女孩子林茴又刷新了她对两人的脸的认识。
本来硬朗的帅气的轮廓变得柔和，眼睛大而上挑，眉毛浓的恰到好处，嘴唇丰满，此时对方因为太热，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了一抹红色，几缕头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睫毛和眼睛都湿漉漉的，却也不显得狼狈。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练习生明明是个少女，神色形态却完完全全是男孩子，精致妩媚的脸加上属于男性的神态，糅合出了一种更加奇异的美感。
林茴看着本来说要调低空调温度的徐女士突然又陷入了思考，本来是不想打搅对方，可他背上脸上流下汗水的感觉又是如此鲜明，这让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