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家的时候她没有考试,因此在课文默写上下的功夫并不多,现在看着那些要背诵的课文,只觉得头疼。
江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意思是十五遍已经不少了?
他轻咳一声,放轻了声音询问:“你还没有会背吗?”
余顾一本正经点点头,很自然地回答:“没有啊,我以前不怎么背课文,所以这些课文的背诵和默写都还不太熟悉。”
江祠虽然没怎么学,但也知道这些作为考试的必考默写,应该在高一高二就开始背诵了,怎么会在高三的时候才开始呢?
虽然有疑惑,但也没问出口。
江祠点点头,却没想到余顾反问:“你会了吗?”
“会一点点。”江祠想到刚刚余顾读了十五遍,他被迫听了十五遍,再怎么难的课文,也应该记得一个大概了。
“你以前也没背过吗?”余顾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余顾,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嗯?什么误解?”
江祠眼神放松,整个人往余顾那边凑进了些,声音淡淡的,又带着点无所谓般的寻常:“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那些事情。”
“如果没有呢,我给你概括一下。”
“我呢,不是所谓的好学生,私下呢,是烟酒打架都来的,看心情随机打人,逃课更是有一手。”江祠扯起嘴角,睨了余顾一眼,觉得这样说的就很明白了,只要余顾是爱学习的好学生,就不会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说不定,会被吓到也不一定。
可现实好像并不像江祠想的那样。
余顾眨了眨眼,很平静地“哦”了一声,粉唇张开轻动:“你说的是别人眼中的你,不是你自己眼里的。”
“为什么要用别人定的标签介绍自己?”
声音干干净净,一双眼睛也干干净净,江祠的心脏忽然就被这句话摄住了,像是忽然被用力捏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一滞。
他垂眸,罕见地有了几分狼狈,舔了舔唇,欲张口却又不敢,最后,像是在回应余顾,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声音很轻地开口,仿若一场梦。
“因为,这就是我啊。”
一个破败、潦倒、荒芜的我。
一个问题学生,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定义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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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留(修)
铃声响,晚读结束。
教室变得安静下来,余顾和江祠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之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余顾看着江祠,一汪清澈的眼里带着些探究,她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经历过什么事情的人,才会将别人口中的标签当做是自己,会认同并承认别人口中的自己。
明明只有自己才能定义自己啊。
她摇摇头,看着江祠,温柔又坚定地用气声说:“不是的。”
“余顾定义的江祠,是一个面冷心善的帅气拽哥,看着又冷又拽,但也很善良。”
江祠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忽然静止了,只有余顾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心脏在停顿一瞬后开始猛烈跳动,一下一下,鼓点般带着神经和血液都跳动起来。
他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动了动,喉结上下滑动,靠近些同样用气音回答:“会变的。”
余顾,对一个人的定义,是会变的。
我曾经同样是人中佼佼,但并不妨碍我现在臭名昭著。
余顾叹了口气,觉得江祠在好执着地让自己当一个大家眼里的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反骨作祟,她哼了一声,小声说:“那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问问我,看看有没有变。”
江祠垂下眼眸,手指收进掌心,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好。”
余顾抿唇没有再说,拿出练习题准备继续学习了。
江祠看到余顾转身继续学习了,也自觉不再打扰她,趴回自己的桌面。手掌和桌面相贴往前稍稍滑了一下的时候才发现,掌心里都是汗。
一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对于江祠来说。
一整个晚自修,当余顾在复习的时候,江祠趴在桌面发呆,满脑子都是刚刚余顾说的话。
自从当初那件事之后,他便恨极了文弱书生的样子,也讨厌极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可是,这真的是他想成为的自己吗?
他不知道。
铃声一响,第一节 晚自习便下课了。
余顾照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发现同样是走读的江祠却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静。
“你不回家吗?”
江祠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过会儿再走。”
“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
江祠正要点头,却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转了话音:“等我一下,我也回家了。”
“嗯?你刚刚不是说过会儿吗?”
“突然想到有事。”江祠边收拾东西边回。
“哦。”余顾点点头,但又像是想到什么,疑惑发问,“我们同路吗?”
江祠笑了,怎么忽然这么有警惕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