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苏问筠移开视线,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在心上人面前显露自己的缺点,难免让人难堪。总归她自己可以想办法解决。
白嘉年算是知道一些现在的苏问筠的性子,也没有再问下去,心里却自有考量。
“对了,乐水居的掌柜找你有何事?”
苏问筠一脸好奇,在马车上,白嘉年明显已经极为疲惫,却还强撑着想要去乐水居。
“一些生意上的事,没什么要紧的,明日再去也是一样。”
二人,你问我不说,我问你不说。
不知道多大的心才能藏下这么多事。
……
那日莫名其妙的争吵,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之后。
苏问筠和白嘉年就都各自忙了起来。
自从白雅玉接手铺子,不知道被她霍霍了多少东西。
大房二房安分了几天,发现外头风平浪静,又蠢蠢欲动起来。白雅玉倒是老实了,这回她闯下这么大的货,哪里还敢叫嚣蹦跶。
白兰静想到她那日夸下的海口——说要考上进士做官,不知哪里起了性子给白雅玉买了一屋子的书,都塞满了,每天逼着她念书习字,甚至还想请夫子登门授课。
白雅玉不耐烦被困在后宅,嚷嚷着自己有好几个朋友在本地私塾中念书,要去和她们一起。
就在白雅玉包袱款款想要投奔她的好友时,被白嘉年带人堵住了去路,直接压到了老太爷面前。
她霍霍了白家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哪里这么轻易的逃脱罪责。白嘉年处理完了后续,才抽出空来出来找她算账。
这回就算老太爷想保她,在大房三房和白嘉年的逼迫下,也不敢偏私了。
请了家法,狠狠地打了白雅玉五十藤鞭,直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最后昏死过去
二房的人吓得慌忙去找大夫,幸好没出人命,但也得躺床上养个大半年的伤。
而安巧,白嘉年直接甩出安巧和白雅玉往来受贿的证据。
捶死了安巧是个背主求荣的。
白老太爷临到了了,把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又最信任安巧,让她知道了自己藏钱的地点。偶尔白雅玉缺钱了,就叫安巧偷拿些不显眼的首饰出去典卖。
这么一来二去的,足足有五年之久。
老太爷的棺材钱都快没有了,看着安巧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我拿你当亲孙女对待,你怎么敢和白雅玉一起,偷骗我的钱。”
安巧被人逮住,知道老太爷的性格,先是哭喊求饶了几遍,见老太爷不为所动,才收住了哭声。
闻言,忍不住冷笑,“老太爷这话亏不亏心,若是拿我当亲孙女对待,就该让我穿金带银。哪里会连月钱都不舍得给,十几年了,我来到老太爷身边,月钱就没涨过。”
每月二钱银子,够什么用。
这也就算了。
老太爷竟然还觉得自己伺候得舒服,想让自己一辈子在她身边做个服侍的大丫鬟。
老太爷都几十岁的人了。
哪还有多少活头。
她眼看着别的姐妹不是投靠了大房二房,就是三房,要不就是底下的几个姐儿。
自己却还要一直做着这个看着风光,实则没有一点实权的大丫鬟。
她哪里甘心。
作者有话说:
二更要晚点了,十二点之前。
第45章
安巧最看重白雅洁。
她是三房嫡女,从小聪慧,三岁识字,五岁能诵,七岁成诗。算是白家孙辈里面,除了白嘉年之外,最出挑的那个。
安巧本来想向三小姐示好,但三小姐常年在外头私塾里头读书,不经常回府,后来更是进了阳山书院,一年里也只能在府上待个十来天。
可就算回府了,自己能见到她,她对自己的示好也视而不见,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安巧便歇了心思,勾搭上了白雅玉。
白雅玉虽然纨绔了点,但是嘴甜,最会哄老太爷开心。老太爷也最喜欢她,多次说要把家产给她。
所以,安巧便想着若是白雅玉哪天成了家主,自己先投靠古曲,不就是这个大功臣了,到时候说不得还能捞个管家之位坐坐呢。
然而谁晓得她的美梦就这么被断送了。
白嘉年竟然知道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在哪,还全都搜刮了出来!
安巧的话相当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扯开白老太爷的遮羞布,他这个人心眼小得很,气急败坏之下,先吩咐人把安巧打了一顿,又寻来牙婆,直接把她卖了!
“真是活该!”
新竹一边帮苏问筠研墨,一边说着这件事,脸上满是快意,“叫她们这么猖狂,真是恶有恶报,老天开眼。”
白雅玉不光克扣了白嘉年的份例,也扣了苏问筠的。
只是她前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念书头秃和粘着白嘉年这两件事上,于外物上并不上心,因此没有发现异常。
新竹以为她是不在意,也不敢在她面上说什么,生怕被误以为自己是在挑拨离间。
而安巧……
新竹永远记得安巧打自己的一巴掌。
趾高气昂,目下无尘。
牙婆发卖人的时候新竹去看了,安巧穿着一件破衣烂衫,身上还渗着血,整个人瑟缩着,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哪还有昔日的张狂神态,就这么头上插了根草标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