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参加。”余梦摇摇头，“不过，不能按照它的规矩参加。”
“嗯？大佬，你在说什么？”杜利不明所以。
“没事，等会我会想办法。”余梦简单交代道，“你们不要轻易玩转盘游戏。”
杜利和从满乖乖答应下来，反正他们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动脑筋的事，就交给大佬吧。
余梦继续观察小丑的动作，他的推销基本没有走空，每到一个桌前，宾客们都会饶有兴致的玩一玩转盘游戏。
一旦宾客准备开始转盘，小丑就会避嫌的站在旁边，并不靠近转盘，直到转盘出结果。
中间也有宾客抽到了白色格子，托盘上就会出现一个古怪的信物，比如羽毛，再比如戒指之类的。
宾客们都会选择笑笑，随手收下信物。
在拿到信物的瞬间，他们像是开启了一键换装，身上的礼服会发生微小的变化。
要不是余梦一直认真盯着看，也不会发现这点变化。
反观宾客就算发现了身上的变化，也面不改色，甚至和同桌的人互相调侃。
他们似乎清楚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见参加转盘游戏的宾客都有所收获，终于作为工作人员的npc有忍不住站出来的。
“你好，我可以参加转盘游戏吗？”那是一个底层船舱上来的年轻姑娘，应该是被借调到侍者岗位。
她眼巴巴地盯着小丑好久，鼓足勇气想要尝试一下，她被不断出现在托盘上的现金迷花了眼，想着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获得大量现金。
不过，她没有意识到小丑规则中的陷阱，也没有考虑到如此多的现金，她一个人该如何保存带下船。
小丑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弧度，他真正的客户群体上门了。
小丑热情地将转盘推到姑娘面前，“当然可以了，您也是我尊贵的客人，第一次完全免费，想玩随时都能玩。”
“那...那我就开始了。”得到肯定答案的姑娘，喜出望外地伸手摸向转盘。
作为工作人员，在等级分明的游轮上，没有人会叫她是尊贵的客人，她面对的只有领班的责难以及做不完的工作。
转盘在手中的触感冰冰凉凉，还有点沉重。
但是姑娘毫不在意，她紧握转盘的边，用尽全身力气向下转去，像是想把自己一身的贫穷劳累一起甩掉，这是她难得的机会。
小丑面带微笑地站在旁边，平静地看着姑娘孤注一掷的转动。
奇怪的是，转盘没有像宾客转动时那样，飞速旋转，而是慢悠悠的转动了几格就停止不动。
停留的颜色是红色。
在姑娘热切的眼神中，托盘中什么都没出现，她的表情从期待变为疑惑，转头看向小丑。
“哎呀，糟糕，”小丑手上没有出现礼花筒，而是出现了一个哭脸人偶，他捏了捏人偶，人偶重复说道，“糟糕，糟糕，糟糕。”
“什么意思？”姑娘心里有些紧张，手心满是汗，她小心翼翼问道，“我不是转到了红色格子，会获得现金吗？”
“尊贵的客人，”小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摇了摇，“不是哦。”
盯着姑娘懵懂的眼神，小丑笑眯眯地解释道，“规则是，红色格子跟现金有关，但是不一定是增加现金还是减少。”
“很不幸，”小丑示意姑娘看托盘，“客人您抽到的是减少，至于减少多少就不知道了，您已经支付过酬劳了。”
说完，小丑对着姑娘微微行礼，推着转盘继续往下一桌去了，留姑娘一个人在原地呆站着。
“怎么会是减少现金？”姑娘喃喃自语道，“我身上也没有现金啊。”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着急地摸向身上刚才收到的小费，小费还在，她松了口气。
既然没什么事，小丑也说她支付过酬劳，那她就当白玩了一次转盘游戏，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如此想着，姑娘恢复镇定，回到位置，准备继续工作。
“工作人员参加转盘游戏没有获得现金奖励，减少了什么东西不能确定，转盘究竟依据什么来判断停留在哪一格，”余梦保持良好体态笔直地站立着，手指在裤缝轻点。
“我原本以为，小丑可以控制转盘的停走，但是通过工作人员参加转盘游戏的结果，推翻了我的想法。”
“一开始，小丑表现的非常热情，比面对宾客还要热情几分，说明他是希望更多的工作人员参加到转盘游戏中，说不定转盘游戏真正的受众不是宾客，而是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益。”余梦没有忘记游轮上的主题是价格与价值，在船上只有更有价值的人才能享受宾客的待遇。
“是否具有价值，以及具备多高的价值，是对当事人而言的，所以小丑的热情面对的是工作人员的身份，不是这个人本身所具备的价值。”
余梦将线索串联到一起，“因此，游轮上商品的价格是由需要商品的受众所决定，既然有这样一条隐藏规则，我就能理解为什么海怪优先选择攻击底层领班了，对于海怪而言，能自由召唤它的领班肯定比普通的工作人员更有价值。”
想明白海怪攻击的原则，以及拍卖加价的准则，余梦继续思考转盘游戏的真相。
“如果说，小丑希望更多的工作人员加入到转盘游戏中，那对于第一个参加游戏的工作人员，应该给予奖励，”余梦敏锐发现矛盾之处，“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工作人员加入到游戏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