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周以泽沉声制止母亲的口无遮拦,"我说过,无论您同不同意,都会和她结婚。别因为这个冤枉爸。"
温卉歇斯底里地叫嚷:"你们都冤枉,就我活该,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够了!"周锦程把筷子往餐桌上一丢,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相伴半生的妻子。
"你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断。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也没必要勉强过下去……"
温卉愕然起身:"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明天秘书会把协议书拿来给你过目。"
说完周锦程大步向外走,周以泽忙追上去,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周锦程摆手:"不用劝我。"
裂缝早就存在,似间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摇摇晃晃又撑过十来年,终于轰然倒塌。
温卉抬手把水杯扫到地上,摔得支离破碎,"离就离!守活寡的日子我也过得够够的!"
比那更响的,是周锦程的摔门声,仿佛一道劈开夜空的惊雷,震碎了温卉的心。
阿姨将玻璃碎渣清扫干净,默不作声地退下。
"妈。"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聊那个女人。"
"我会和爸好好沟通。只是不太明白,您分明盼着他回来,为何还要那么刻薄?"
温卉颓然坐到餐椅上,"你果然只向着你爸,夫妻闹矛盾他摔门走人就对了?觉得我无理取闹,永远只会回避!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也有情感需求。"
"那您可以好好交流,不要总是发脾气。"
"他不值得。"
第52章
◎你可别当逃兵。◎
温卉咬牙切齿地说,他不值得。
疑神疑鬼绝非毫无缘由,自娘家隐退后,她也想过要做老公背后的贤内助。
结果,周锦程宁可带女秘书出入各式高档餐厅,也不愿回家陪她安生吃顿饭。
他声称工作需要,用完餐还要返回公司加班。
直到那次,温卉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到常去的私立医院做检查,居然撞见周锦程领女秘书来看病。
他一派坦然地解释,秘书因为连续加班在办公室晕倒,不亲自送来不放心。
温卉当场崩溃,"我也病着,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
周锦程眉头一拧,并不觉得自身行为有何不妥:"不是有保姆陪着你么?"
女秘书扶墙而立,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周总我自己可以的,您还是陪夫人吧。"
温卉行事干脆利落,最厌烦不分场合扮柔弱的女人。而且,听这言下之意,她先退让,周锦程才会搭理她这位结发妻子?
搞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可笑至极!
温卉沉声斥责:"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当时周锦程怎么做的?他完全不顾及妻子的感受,执意把秘书送进诊室交给医生。
温卉确信,秘书肯定在心里嘲笑她无能,连个男人都管不住。
周锦程其实没在诊室多做停留,很快折回走廊找她,问哪里不舒服。
温卉觉得那张熟悉的脸如今只剩下虚伪,声音更是刺耳。她没回答,挺直脊背大步离开。
"不是有保姆陪你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男人大多这副德行,认为好吃好喝地供着,老婆就该识相点,别再奢求他们的关爱。
结婚久了彼此厌倦是必然,已婚老男人那点所剩无几的热情,仅会被妻子以外的异性点燃。
"既然您一直放不下,为何不约她出来开诚布公地谈谈?我相信爸是清白的,他只是过于理性,习惯用工作思维来处理生活琐事。"
约谈?温卉没想过。她自恃身份,小三多上不得台面?也配让她费那份心!
周以泽耐着性子开导:"要解开您的心结,唯有这一个办法。我有顾秘书的电话……"
下飞机后,于宏亚与送车的人取得联系,对方顺利找到他们,将一行人带到车旁,说油箱已加满,刚做完整车保养,可以放心大胆往山区开。
从西昌到凉山彝族自治区的那个小镇,车程共计五个多小时。行驶到一半,于宏亚有些撑不住,把方向盘交给队伍中一位姓赵的男摄影师。
越往大山挺进,路况越险峻,道路两旁不时能看到滚落的巨石、损坏的事故车辆。不仅司机,乘客们也跟着捏把汗。
险归险,沿途风景却格外震撼人心。相较于山川的庞大,人和车都渺小的不值一提。
秋天是最美的季节,连荒凉的大山都披上了浓墨重彩的衣裳。
忽而火红,忽而金黄,忽而又是微微褪色的绿,毫无预警地撞入眼帘,使人应接不暇。
拐过一道急弯,许是被颠簸得不大舒服,薛芷玲拈起橘子皮凑到鼻尖猛嗅几下。
"也不知道咱们住的地方洗澡、上厕所方不方便,我对吃不挑剔,但受不了农村那种旱厕。"
宋莳瞪大眼睛:"不是安排咱们住镇上的旅馆吗?不可能没有卫生间吧。"
薛芷玲心说果然被我猜中,当到乡下旅游呢。
"贫困地区的小镇,和咱们那边富裕的小镇有天壤之别。上回跟梁老师出去,足足半个月没洗澡,给我脏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
宋莳问,怎么不自己烧水洗。薛芷玲解释,那地界终年干旱少雨,饮用水都严重缺乏,哪舍得拿来洗头洗澡。
幸运的是,摄影作品发布到公众号后,引发社会广泛关注。几家企业联合出资,开凿多口深井,从源头上解决当地人用水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