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言裕慢慢转过身来,懒散的眼眸轻抬:“叫什么?宛宛妹妹~”
“你你你……你怎么睡这儿?”
她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条裙子,有些褶皱地挂在身上。
而锁骨和肩膀处,却有些火辣辣的微痛感。
刹那间,昨晚的记忆一幕幕回笼,桑宛简直羞愤不已。
“季言裕,你昨晚怎么能……”
后半句话,她说不出口,只能用无辜又控诉眼神瞪着他。
他是属狗的吗?
谁知男人只是唇角微扬,下一刻,凑近了她,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或许是因为清晨,他的嗓音有些慵懒沉哑:“桑宛,谁先开始的,嗯?”
“况且,夫妻之间,有点小情趣,多正常呐。”
桑宛:!他吃错什么药了。
他们是正常夫妻吗?
怎么协议协着,就到了床上去。
桑宛的脸涨红了一大片,对上他眸中的调笑时,立刻羞地把自己的脑袋蒙进了被子里,“谁……谁跟你玩情趣!”
耳边是男人低沉撩人的笑声,桑宛感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或者说,自己对他陷得越来越深了。
不想回头,且甘之如饴。
“嗯,是我的错。”
“季太太,能从被子里出来么?”
“闷坏了,我会心疼。”
桑宛动作极为慢吞吞地,探出一个脑袋,不知是心虚还是害羞还是……
算了,昨天毕竟是她先惹火调戏季乖乖的。
呜——撩人不成反被压着吃。
她抹了一把辛酸泪,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昨晚的事——”她酝酿了一下语言,才道:“我记不太清了。”
装失忆,永远都是最好避免尴尬的方法。
季言裕眸中漾着笑意,长臂一挥,就把人扯进了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仿佛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一大早,鼻尖就轻嗅着花香和男人身上的琥珀沉香,淡淡的却极为好闻。
被他抱着也挺舒服。
“再回忆一次?”
季言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眼尾上挑着。
桑宛立刻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
“季言裕,你都不心疼我的。”
“现在还疼呢。”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装作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企图引起他的同情和怜惜。
“我看看。”
男人低眸落在她露出来的锁骨上,又低头吻了上去,却没有用力。
一遍又一遍,温柔至极。
而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碧绿色的药膏,给她抹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分外舒适。
男人手指匀称,白皙修长,如同温润的玉石一般,触感温凉。
每次食指碰上去的时候,桑宛心尖就轻颤一下。
“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小声问了句。
季言裕笑着摇头:“今天不急,下午再去。”
季总把这些年以来所有的年终假,婚假全都攒着了。
昨晚亲了老婆,总不能一大早一走了之了。
她心里会空荡荡失落的。
季言裕偷偷在备忘录里,又补充了一句。
【她缺乏安全感,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抱着她醒来。】
如果,他能得偿所愿的话。
桑宛,婚纱和戒指,我都在准备了。
想给你一个,属于我们的盛世婚礼。
想看你,笑靥如花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他便此生无憾了。
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感情仿佛已经升温到了99度。
差最后一度,还没有说破的喜欢。
暗恋浮现于天际的时候,一定比月光更温柔皎洁,比日光更璀璨夺目。
—
除夕夜是个好日子,辞旧迎新。
更是有种,庆祝她新生的意思。
遇到季言裕以后,过去的那些阴暗不堪,仿佛都被无形之中荡涤了。
桑宛决定,在这晚,烟花肆意绽放的夜晚。
让这份心意,显现在月光下。
鲜花,气球都已经布置好了。
就等着他晚上回来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出差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小卡片又画了一颗爱心,写了几行情书,笔却没墨了。
她想了下,季言裕的书房里,有多余的笔。
正是下午四点钟,少女神情认真地趴在桌子上写着情书。
好几封都不太满意。
微微蹙了蹙眉。
恰逢这时候,仙女猫儿想想跳了过来,“喵呜~”
姐姐,理理我呀。
跟想想玩呀。
桑宛笑了声,把它抱在怀里,摸着它身上软乎乎的毛发:“乖,想想。”
想想浑身通体雪白,眼睛却是澄澈的蓝,比大海还要深邃纯粹,里面氤氲着万千星河。
又乖地在她怀里蹭了蹭。
猫爪子却不老实地在那封情书上按了一下。
桑宛无奈,“乖,我马上写完了,你先去玩会儿。”
正事要紧。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五点多了,距离季言裕回来也没多久了。
还没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这时候,杂志社的群里,却突然发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