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给柳秋秋发消息,说明了这个事,她处理这种事也没有经验,便问柳秋秋她是给他转账过去好,还是等他生日了还一份礼比较好。
就这个种水,价格起码要在六七位数。她不觉得她与祝杨之间的交情配得上这一份礼。
柳秋秋:【安啦,宝贝,要是实在不好意思那你就多戴戴,他的心意也就到了。】
柳秋秋:【你给他钱他不可能收,他们这些人我还是了解的,给女孩送东西怎么可能要钱,多掉面儿呐?】
柳秋秋:【要是想给他钱,还不如你多戴两次来得让他开心。】
还真别说,这个祝杨最近对逢夕的这一系列举动都有点让她刮目相看了。
逢夕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然好像怎么处理都不是太妥当。
她暗自在心中记下这一份。
当时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玩,但这份礼物着实是有心了。
昨天收到的礼物实在太多,她又拆了好一会儿,也仅是拆了一半。逢夕准备有空再继续,先换衣服下楼吃饭。
在挑选今天要戴的饰品时,她想起柳秋秋的话,于是便将目光落在那个手镯上。
昨晚玩得太嗨,早上他们都没起得来,宋诗谙刚起不久,宋卿时也是,早上没去公司。
是以逢夕下来吃午餐时,原以为没什么人,没想到岑兰凌和一双儿女都在。
看见宋卿时,她有些紧张。
是做了坏事以后,再次见到对方时油然而生的紧张感。
岑兰凌正给宋卿时端了杯蜂蜜水,“昨晚怎么喝这么多?”
看见逢夕下来,她忙让阿姨再去端一份午餐来。
宋诗谙注意到逢夕的穿搭,刚夸了一句:“阿夭今天真漂亮。”下一秒她就注意到了逢夕手上的手镯:“手镯也好看,好显白呀。”
几乎是立时,宋卿时抬眸望来,目光直接定在她的手腕上。无声之中,眸光微深。
一个陌生的手镯,并非他所送。
而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的手腕上第一次戴的东西不是由他所送。
宋宅有好几处餐厅,分大的和小的,如若不是家宴,大家多是分开用餐,很少聚在一起。主要是大家工作时间不同,用餐时间也不一致。
今天他们所坐的餐桌是圆形的,还有好多空位,逢夕在心里犹豫了下后,还是拉开了宋诗谙旁边的位置。
而宋诗谙和宋卿时几乎是面对面而坐。
好像没有不对。
可是又好像处处是不对。
宋诗谙并未多想,正好方便了她欣赏下这个镯子。这些东西拥有得多了,他们多少都能懂一些。看完以后,宋诗谙也给了肯定:“是块好玉。”
岑兰凌随口一说:“女孩子戴玉好,玉养人。”
“是啊,而且这个颜色戴在阿夭手上好漂亮,太显白了——哦,也不是,是阿夭本来就白哈哈哈。”宋诗谙笑说。
阿姨将她的饭端来,逢夕接过来,忽然听见对面的人问:“是谁送的礼物么?”
逢夕只用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事情不对。
她还记得上次宋卿时对她的叮嘱,以及对祝杨的评价。而她现在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地戴着祝杨送的礼物?
她的犹豫即使只是一秒,对面的人也能够精准捕捉。
她知道,他已经察觉了不对。
于是,她便只能如实答道:“是祝杨托秋秋送来的礼物。……他一片心意,我就想着说,要不还是戴一戴。”
……好像不对。
逢夕补充:“应该不会有交集了。”
还是不太对。
不,是怎么解释都不对。
她第一次觉得语言竟然如此苍白,使不上力气。
宋卿时定定看她两眼,却并未多说,只是“嗯”了一声,便继续吃饭。
他昨晚确实喝得太过了些,很多年没喝到这个程度。也不知昨晚柳秋秋他们发的什么疯,几乎全都可着他一个人来。
一整宿都不太安宁,梦里也梦到了她。
只是,如若醒来不能与她有什么亲近,那这个梦就不算是个好梦。
他问逢夕:“待会去拾月?”
逢夕猜得到他大抵是要送自己去,但是她好像也改变不了事情走向,于是便只迟疑地应了声。
果然,听得他说:“我送你。”
她始终低头看着碗中饭粒,“好。”
这么一会儿下来,他看起来都挺正常的。所以昨晚,他确定是没有意识的。
她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宋卿时手里拿着汤匙,一下一下地搅动碗中的汤水,莫名有些燥意。
三个女人自成一台戏,聊着许多事情。
昨天见到了不少平时没见的人,自然也有许多话可聊。
聊着聊着,岑兰凌毫不设防地顺口说道:“你跟章筠不是加了微信么?以后可以多聊聊。”
宋卿时抬眼问起:“谁?”
岑兰凌撇头看他,声音忽顿。她缓缓品过味来,连忙解释道:“昨晚夕夕和章筠聊得很好,聊着聊着她们就加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