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霁单手拎着黑狐,却分外的轻巧,转身便推开门离开。
宋葭葭有些疑惑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师姐拎着黑狐,黑狐似乎很是气恼,竟然仰起头颅想要咬师姐。
宋葭葭想不通。
这大概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
宋葭葭回想起自己的雷兽小猫,被摸得高兴了也忍不住嗷呜一口,做出要咬自己的模样。
虽然小猫并不是真咬,只是做出一个样子,但确切地证实了这是兽类的本能,欢喜的时候确实会忍不住咬人。
宋葭葭恍然大悟,她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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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愤恨地盯着连霁的背影。
邬月想不通,连霁前世冷心冷情,并非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如今为何却要故意针对他,阻拦他和葭葭亲热?
连霁去小厨房拿出之前做好的莲子酥,把莲子酥热了热装在了食盒里。又走到隔间,几名药师正在煎药。
黑狐一直尾随在连霁身后。
邬月越想越觉得性情大变的连霁有古怪,忍不住多观察连霁一番,想要探查连霁是否和自己一样得了天道的垂怜,重生一场。
正在煮药的药师之中,有个男丹修多看了连霁几眼,很快面色浮春。
他扭扭捏捏地走过来:“连师妹,刚才宋掌门和宁峰主在,我不好意思跟你多说话。”
男丹修显然是在没话找话:“我真没想到,连师妹你竟对宋小姐那么好,你们同门的感情真好。”
连霁淡淡道:“她是我唯一的师妹,自是要对她好。”
男丹修却连忙神色一凛,好意提醒道:“连师妹,你为宋小姐吸毒的事情我刚才也听到了。”
“但你以后可不要这样,用嘴吸去伤口的蛇毒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万一一个不慎,你嘴里残留了几分余毒,那你也是会中毒的。依我看,你就该用手挤毒,然后让我使银针,把伤口里最深的那一处毒汁逼出来。”
男丹修絮絮叨叨地说着,竟还添了一句。
“我等会去送药的时候,可得给宋小姐也说一句,今后遇到这种情况,用银针逼毒就好了嘛,省得旁人吸毒遇到危险。”
“闭嘴。”连霁忽然冷若冰霜地厉声呵斥道。
男丹修被连霁吓到,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连霁眼神阴鸷冷厉,寒声道:“不要去葭葭面前多嘴。”
“我乐意给她吸毒。”
男丹修被连霁那不加掩饰的阴狠眼色吓到,下意识颤颤巍巍地点头。
躲在门后偷听的黑狐满眼复杂。
刚才在宋葭葭面前还是个夹子音的连霁,这不很快就露出马脚了。
原来连霁她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威士忌,威士忌!”哦不对——
连霁沉吟道:“药呢?药好了就端给我,你们不用去了。”
连霁路过黑狐藏身的地方之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瞥了黑狐一眼。
连霁才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自己,看透自己薄凉无情的本性也没关系。
祂只要在宋葭葭面前装出她喜欢的模样,一味的装可怜,装无辜,装柔弱,装良善,博得宋葭葭的同情和怜爱就足够了。
在端着托盘进入宋葭葭房间的时候,刚才还面若寒霜的连霁嘴角漾开一抹向上的弧度,眉眼微弯含着笑意,犹如桃瓣殷映明矑。
祂的唇齿缱绻地温柔唤出,那个心尖上辗转反侧的名字。
“葭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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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霁捧着一束照眼榴花,在清晨之时递给了宋葭葭。
连霁真的很重视祂和宋葭葭的之间的承诺。
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宋葭葭高兴地接过花捧,却发觉连霁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师姐,你拎着这么一个大袋子是什么?”
连霁面色冷淡:“没用的东西,我准备拿去丢了。”
宋葭葭好奇地打开,却发现这里面竟然全都是信笺和信物。
信笺全是不同的笔迹,而且全都是对女子表白的情诗。
而那些信物,都是玉佩,香囊,篦梳,同心结,同心锁之类的珍贵首饰。
宋葭葭瞠目结舌:“师姐,这些都是那些爱慕你的男修们托人捎来的情书和信物?竟然堆积了这么大一麻袋?这也太多了吧。”
连霁脸色隐隐透着不耐:“每天都这么多,我都懒得去丢了,但堆积在屋子里实在是累赘。说了无数次我不要,却总是捎人偷偷放过来。”
听得宋葭葭差点石化:“光是一天都这么大一麻袋?”
眼看连霁似乎有把麻袋继续丢弃的打算,宋葭葭连忙阻拦。
连霁疑惑:“这些废纸拿去有什么用?还是说你喜欢这些信物?你首饰多得都戴不完,难不成竟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然而连霁虽然嘴上不解,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很直接地递给了宋葭葭。
宋葭葭摇头:“我不是喜欢这些信物,我是想看看这些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