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葭葭没心思听系统的讽刺,而是抱着吃瓜心态,认真地观摩起前面男女主的对手戏。
此时云听白已经恢复了冷淡沉静的模样:“心观气,心念气,有气感,便能进入练气境界。”
“寻常人三个月左右便能摸到练气境界的门槛,为师当时似乎用了三天。”随后云听白语气沧桑地摇了摇头:“几百年过去,记不太清了。”
连霁则一直沉默地倾听着云听白的教诲。
就连亲眼见到宋葭葭身为徒弟,和自己的师尊云听白言语暧昧的劲爆场景,祂也是一副寡淡平常的神情。
听得出来云听白对连霁给予了厚望:“你天赋非凡,通透豁达,应该很快便能突破,既然你师妹已经是练气期,你便多询问一番她的经验,为师只需在你突破筑基的时候指引你即可。”
眼看云听白纵身飞上云头,将要动身离开的迹象,宋葭葭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这师父也太水了,这么说两句话便走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原主一样修炼了三年才练气吗?]雪貂无奈地摊开粉色的小爪子[人家可是仙尊,忙于修炼。而人家女主可是日后将要飞升的,这样的悟性和天赋,称为绝世天才也不为过,哪怕没有人教导,祂的修炼也能一日千里。]
宋葭葭酸溜溜地瘪了瘪嘴巴[哼,他们再厉害也与我无关,我今后要回我的世界享大福的,成为富婆点三十个男模——]
“师妹。”连霁淡淡的呼唤打断了宋葭葭畅想未来的念头。
“怎、怎么了?”宋葭葭连忙应道。
“你刚才言语之间的意思,是倾心于师父?”祂神色淡淡地问道,却让宋葭葭的心头一紧。
完了,自己身为女主的情敌觊觎祂的后宫,肯定让女主心生不悦了。
宋葭葭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和女主彻底闹掰的时候,于是连忙解释道:“那个糟老头子几千岁,怎么配得上粉嫩娇艳的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师姐,你莫要误会什么,其实我和师姐你才是最最要好,我们天下第一好——”
刚才觉得自己死定了的宋葭葭结果毫发无损,这不由得让她变飘了,说话也随之轻狂起来。
“师尊还没走。”连霁说。
宋葭葭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别慌别慌,云听白不一定听到了自己说他的坏话。
“就在你身后。”连霁又说。
宋葭葭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了。
“……宋葭葭。”只听见背后的云听白语气凉凉地轻唤道。
显然云听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虽然努力维系着冷淡的表情,实则他额上的青筋狂跳,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冽笑意:“宋葭葭,背后议论尊长,如此大逆不道,今日不罚你是不行了——”
宋葭葭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耳畔是系统疯狂的尖叫。
好的,原来刚才她并不是死定了,现在她才是死定了。
第10章
一阵幽冷的凉风拂过,烛火疯狂地跳跃摇曳,投下瘦长的剪影。
宋葭葭抬起眼睛,无声注视着眼前成千上万座的碑林,层层叠叠地垒积在一起,根本望不到尽头。
每座石碑之前都放置着一盏精致小巧的魂灯,有的魂灯燃着幽幽微光,犹如有着实质生命的心脏那般不断雀跃跳动,有的魂灯却早已熄灭,只余下尘封已久,满是斑驳痕迹的陈旧灯台。
数百根巨大的篆刻着花纹浮雕的石柱擎天而起,石壁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和图形。
宋葭葭跪在下面,只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蚂蚁那般渺弱。
成千上万盏魂灯在不断闪烁摇曳的荧光,犹如星河在上,宋葭葭怔怔地看着,仿佛正参观着一座神迹。
这里是天衍宗的魂宗祠堂,不仅供奉着许许多多开创天衍宗的师祖的魂灯,同时也是天衍宗核心弟子的魂灯放置之处。
只有金丹级别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将自己的魂灯放进来。
魂灯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法器,需要取修士的一滴心头血和一抹神识点灯。
而魂灯点成的灯心入水不濡,遇火不爇。
除非修士本人身死魂消,否则便永不熄灭。
而其中有一盏最为破旧的魂灯,却被摆在了最当中的位置,而且这盏魂灯仿佛很特殊似的,周围被隔开了一片空地。
宋葭葭猜想,这盏魂灯应当是属于天衍宗哪位大佬的。
但这盏魂灯的灯心很微弱,若不是它摆在最前面正中的位置,宋葭葭根本看不见那一捋若有似无的灯心,会以为这盏魂灯已经熄灭。
宋葭葭看久了,便有些腻味了,跪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今天宋葭葭在背后说云听白的坏话还被本尊撞了个正着,下场就是被云听白惩戒,在魂宗祠堂罚跪一天。
但这个结果已经让宋葭葭喜出望外了。
宋葭葭心底暗暗地思量着,自己这仙二代的身份还真是管用,果然如系统所说,哪怕原身干尽恶毒蠢事,三位男主碍于她的出身,只能百般忍耐容忍,在后期才会对她动手。
宋葭葭一阵窃喜——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在男主们的面前更肆无忌惮地油腻了。
想想就兴奋。
如果说从前宋葭葭对于自己要在男主面前不断作死,让他们彻底地厌烦自己从而将自己杀死还有几分不情不愿,现今她却从中获得了贩贱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