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丈夫,如今还有脸去与夜樱厮混!
留她一人,如何面对沈相夫妇…单夫人为难地望向婆婆,“母亲,若是沈相夫人独来,我出去应付应付就罢了,可是沈相是什么人,儿媳万不敢与其相抗…”
单老夫人骂道:“你就是个软柿子!那萧氏对着你男人都能据理力争,你居然去见她男人的面都不敢,难道要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出面吗?”
“儿媳不敢。”单夫人委屈哭了。
单老夫人看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活该没拢住自己儿子的心啊,但人老了有时候连生气都心不从心。
“罢了罢了,别哭丧脸对我,你不敢见那沈相便不见了,这下着大雨晾他们在大门外,也算下他们面子了!”
于是乎,马车内的萧羡鱼果真等了许久,也不见单府大门有丝毫要开的意思。
这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京城头号八卦消息又是他们夫妻俩了…沈珩似乎是小憩了一觉,睁开眼后叫青杨再去敲门,单府回了说主君不在府上,请改日再来。
萧羡鱼觉得这马车再大再精致也比不得家里舒服,便想叫青杨打道回府,沈珩却阻止了。
“再等等”
话没完,那单府的大门咿呀打开,管家推着几个小厮同时冲了出来,分成两个方向跑去。
“你们去请临街巷口的陈大夫来,快点去,老夫人熬不住了!”
”你们两个赶紧去温香楼把老爷叫回来,快快快!”
萧羡鱼掀开车窗看了看,放下回头对沈珩说道:“看样子是单大人的老母亲出事了。”
沈珩毫不意外,心里默念那玩意可算是起效果了。
像是坐马车坐乏了,他叫青杨打道回府,“这下子,单家就是想办喜事,也得先办丧事。”
“不至于吧?”
她认为沈珩把话说重了,不过这会子要是单家老祖宗去世,那子孙都得守孝三年呀!
三年后,单玖珠便是十九的“高龄”了,比有三嫁经历,现在十八的她年纪还大!就是不知道沈崎是否有那么痴情,苦等三年了。
回到家,沈珩又与尤子嶙在书房熬到了天亮,终于在上朝之前,有消息传了过来,沈珩满意地点点头,尤子嶙激动得击掌。
然后,沈珩递来笔墨,尤子嶙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文字,尔后回去西厢房换官服。
萧羡鱼担心沈珩的身子,破天荒早早起床专程过来看看,一下看见案面上在晾干墨的文书。
这…居然是弹劾单太尉不孝、荒淫两大罪名的奏折。
沈珩疲惫,对她仍是温和耐心的,说道:“单老夫人昨日下午忽然发病,半夜归天了。这期间,单太尉一直不在府中,你猜猜他在哪?”
萧羡鱼心疼地摸了摸他眼下的那抹青,惊奇道:"你居然料得那么准…他究竟在哪?”
直觉沈珩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可这么高的手段,她难以看出端倪。
“他啊,一直待在温香楼,与那花魁雨中密戏琵琶呢,家中仆人多次急请也没请动。朝中老古板多,今日弹劾的奏折必定垒如山高,官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羡鱼听了便来劲,认真地问沈珩:“那能不能请官家也赏他一顿鞭子!”
沈珩勾唇:“何止一顿鞭子,官家自然也懂礼尚往来,等官家回了一次,咱们也得回一次,外人皆传我气度狭小,那回的礼'也只能更大些才不让他们失望…”
就如此得逞的局面,不趁机啄肉饮血,怎能称为皇帝鹰犬!
第一百一十一章 礼尚往来
大雨像天破了一般倾泻,击落地面溅起数之不尽的水花。
孝帝黄袍正冠,庄严稳步向上朝的大殿。
微公公将刚得的密报呈上,孝帝看后,龙颜微妙,心料今日朝堂定是群臣激愤。
到了朝上,竟看见沈珩负伤站在殿下。
早朝开始。果然,重节重德的郑太师第一个站出来启奏单太尉两大罪过,紧接着其他的官员相继出声,尤子嶙也在内,瞧着局面愈演愈烈,暗想这回还除不掉萧太后这一支厚羽。
孝帝听完众臣所言,怒拍龙椅,指着单太尉:“单大人,你有何可说!”
单太尉一午一夜流连花丛,天亮之际回到家中方酒后清醒,得知老母亲驾鹤西去的震惊与伤痛还未散去,又面临千夫所指的境地,慌忙跪下,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解释。
其实也是无可解释,指控他的每一条都是实打实的…“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孝帝怒斥,“先把他拉出去鞭刑三十!
立刻!”
“皇帝!”
这一声哀戚的呼喊引得全殿官员回过身,待看清来人,个个又屈了腰,龙椅上的人也站了起来,只有沈珩与尤子嶙没有意外之色。
孝帝惊讶,竟然是萧太后冒雨匆匆赶至。
“太后,那么大的雨啊,您这是”
萧太后惊慌失措,越过百官走向龙椅:“皇帝,哀家昨晚做了个梦!”
梦?
如今正是上朝之际,貌似有些太小题大做,可孝帝仍接着问:“什么梦?”
“是先帝!先帝来哀家梦里相见,痛哭不已,说这朝中自他驾崩后,忠心的老臣一个接一个不中用,他们都忘记了曾经为这个江山社稷奋发拼搏所吃过的苦头,若是他还在,定是稳着君王威严,时时提点着,根本不会有谁去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