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顺势望过去,和他的撞上,他漫不经心扬眉,像说件理所当然的事道,“以后遇到这种事,站远点。”
“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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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忆起,好像就是从那次之后,莫名其妙的,班上同学就开始有关于他们俩的绯闻。
一直到她对祁屹周说,“可不可以和她保持距离”为止。
心里突然起了点酸涩的感觉。
像是因为什么都没做,又像是因为做错了什么,所以失去了宝贵的机会,且完全不可挽回。
突如其来的后悔在内心倾荡。
又不止是后悔,比后悔重得多,完全不能忍受。
指尖的热意在某个瞬间化成了不为人知难以排解的痛意,开始哪哪都不舒服。
水梨放了茶杯,盯着发红的指尖半晌。
莫名其妙的,脑海里开始反反复复出现祁屹周的身影。
他明明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她却从未像此刻般,觉得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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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阔和朋友聊完,忽然想起了水梨刚刚说的,她随口问:“水梨,你弄明白上次那个海鲜粥为什么不辣没?”
思绪被拉回,水梨垂眼,轻轻搅动一下热水,水面立马起了涟漪。
心也跟着乱,“好像是……什么错了吧。”
第20章 [VIP] 20
这话一出, 水梨呼吸微微一停,像是无意中袒露了心声。
明明说的是海鲜粥,却好像不止是粥,更是自己。
她很少有这种明确的, 觉得自己做错的时刻。
从小到大, 她都按部就班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好好学习,好好练舞,而后,如愿以偿地考上京舞。做过最出格的事, 也只是被班主任误以为她和祁屹周早恋,叫了家长而已。
所以,水梨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做错了”这件事。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 很陌生,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知道她很迟钝, 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直面自己的迟钝。
这感觉好像, 月亮一直悬在天上, 她没有任何感觉。突然一天月亮被别人够到了,她才发现,她的天从此暗了。
说不出的遗憾和后悔, 也说不出的无力。
甚至觉得自己活该,明明和祁屹周认识那么久。
却在知道他和秦仪鸾在一起后, 才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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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一中午的备课, 终于在一点之前,水梨忙完了所有。
上了公交, 这次车里没什么人。
水梨便有了座位,靠窗。
花了几分钟,在大脑整理等会讲课的内容,确认无误后,水梨便撑着腮帮子,盯着窗外仿佛永远没有终点的景色。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各种情绪中反复轮换,期待,失落,紧张,委屈,后悔,难受等等。
短短几个月,却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个彻底。现在更是像被什么东西拽紧心脏,莫名地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记得祁屹周说过,这周末会来周慕洲家。
虽然他只是随口一说,也可能临时有事,来不了,更有甚者,他会和秦仪鸾一起来。
万般可能,不与她相关,却让她思绪多了一重又一重,也不太想面对。
有点儿想找个地方窝着,一动不动地发呆,远离这些让她情绪这么波动的人或事。
但是她又没有资本任性。
下了车,冷气扑面,水梨哈了口热气,冻僵的手指才微微泛起了热意。
快要入冬了,宁城的冬天和京城的冬天比,更加湿冷,是那种沁入骨子里的寒意。
爷爷在宁城,一个人度过冬天。
她做不了什么,甚至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就想着,要为他买件好点的羽绒服,与质量对等,价格也有点贵。
水梨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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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慕洲家。
敲门。
周姐开门。
打完招呼,小软毛就从房间跑过来抱水梨腿,仰着脸笑眯眯道,“小水老师,我可是乖乖地做完了你布置的数学作业,今天有没有更喜欢慕洲呀?”
水梨捏他的脸,笑道,“当然有。”
小软毛这才罢休。
周姐不由奇怪,“慕洲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奇了怪了。除了他屹周哥哥他谁都不服的。”
小软毛一脸神神秘秘的“佛曰不可说”的表情,冲着周姐比了个噓。才跟着水梨进了房间。
水梨根据周慕洲的课时进度,出了一套试题。
递给周慕洲的时候,小孩撅着嘴,小声嘀嘀咕咕,“要不是看小水老师你长得好看,我才不做呢。”
水梨不禁失笑,没想到那么大一点的小孩子还会觉得别人好不好看。
“……”
周慕洲写题的时间,水梨目光放在试题上,心思却分了一部分在室外。
她在想,假如一会儿祁屹周真的来了,他应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