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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水梨才发现他们到了家西餐厅，正值饭点，里面人不少。
祁屹周和服务员说有预约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水梨接通，是成橙。
“阿梨，你看群消息没？毛概老师突然说开卷变闭卷考了，”成橙一副“我真是服气了”的语气，“明天就考，他今天说变成闭卷，之前上课他还说不捞人，这怎么考……不和你说了，我去复习，你先看看群……”
挂了成橙的电话，水梨点开群聊看，群里已经吵得一塌糊涂，但是老师完全没回复，显然开卷变闭卷，这事已经板上钉钉。
明天就考，仅留的复习时间就是今天下午。
虽然祁屹周已经订好了餐厅，也可能安排好了吃完饭后的行程，但水梨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往前走了几步，扯了下祁屹周的衣角。
她的力道不大，但是他却立马侧眸看过来。
服务员脚步也跟着一停。
“那个……我明天的考试变成闭卷了，下午我估计要复习……”因为心虚，她声音挺小，脑袋也垂得下。
祁屹周眼睑微敛，无甚表情的模样看着有点凶。
水梨不太敢接着往下说，但是他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和服务员说了声，“不好意思。”
又侧眸看向她，挑了挑眉梢，自然而然道，“走吧，愣着干嘛？”
“……”
去哪里？
他真的懂她下午要去学习，而不是和他去约会吗？
盯着他的背影，水梨犹豫两秒，终是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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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祁屹周真的懂，他们来到京大图书馆。
时间又太匆忙了，几乎一坐上座位，水梨就翻开毛概书，连和祁屹周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毛概老师虽然说不捞人，但是上课重点讲得很全。
水梨拿了笔和笔记本出来，她是那种一旦要决定学习，就不容易分心的人。
时间慢慢流逝。
等到把所有的重点都默背了一遍，心中大概有数后，水梨抬起头看了眼时钟。
已经下午三点。
又看了眼祁屹周，他正撑着腮帮子，碎发微凌，眼皮子垂着，百无聊赖地在看专业书。
好好的一次约会，变成了他陪她学习。
更别说，他还安排好了行程。
愧疚一瞬间蓄满胸腔，水梨抿紧了唇，拿指尖轻轻戳他。
祁屹周撩着眼皮，散漫看过来。
水梨点了点手机屏幕，【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会补偿你的。】
他看了两眼，指尖点了其中俩个字，再缓缓点了个问号。
水梨接过来看，【补偿？】
她以为他是在怀疑她的信用，肯定打字，【我会补偿的，不会反悔。】
她如此信誓旦旦，祁屹周侧脸勾唇笑了笑，这个笑有点坏又点蛊。
水梨脑子一懵，还没猜清楚笑容里的意思。
下一瞬，她感觉到一双体温很低的手，捻住她的腕骨。
下意识看过去，这手很大，冷白皮，指节分明，指间有痣。
像是慢动作般，拉起她的衣服，露出手腕，拖到他那边，指腹把她的指节往下压，感受到力道，水梨的指尖下意识蜷缩成团。而后被一寸一寸塞入他的掌心，牢牢握住。
霸道又不容置喙。
明明是在图书馆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可是心虚感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又紧张又燥热，水梨顾不上他的举动，小心翼翼地到处看了一圈，才做贼心虚地垂了脑袋。
而后指骨被他重重一捻，触感鲜明，她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抬眸，就看见他眉目压过来，浓颜带来的冲击感强烈，神智都像被劈开。
耳廓发烫。
心跳一声一声。
他俯身过来，好似对她这没出息，只知道屏住呼吸，盯着他看的模样娱乐到了，低笑了声，声音极轻地说了声，“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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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忽略他的存在，把知识点再复习一遍。这遍比刚刚来得快，弄完这一切，时间才慢悠悠晃到五点。
她停了笔，下意识把手往回抽，立马，被手心的触感拉回思绪。
水梨一愣，垂眼看，才发现手竟然一直被他握着，眼睑颤了颤，她觉得这不是办法，单手打字，举起来给他看，【我们去吃饭可以吗？】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两眼，才慢吞吞松了手腕。
被包裹住的手一接触冷空气，她才发现，头一次，学习完后，没有因为天生的体寒，觉得冷。
甚至还有多余的热度，丝丝点点地从指尖，往身上汇集。
浑身都暖得厉害。
祁屹周直了身，拎起她的包，又自然而然地牵起她另一只手，团成团状，握在他掌心里。
水梨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出图书馆。
好奇怪。
视线落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只是谈了场恋爱而已，为什么会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恨不得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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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原则，他们来到京大餐厅。
点好餐，没过多久，叫到他们的号，祁屹周摁灭手机屏幕，说，“坐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