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乐清黑下来的脸,止住了笑声,但笑意还是留在唇角,久久不散,“逗你的。”
乐清眼睛一瞪,就要骂出来,谢霁忽然将裤子又往下拉了几分,在看到那大片的瘀痕时,她倏地噤了声。
“你...”
那道伤确实是在腰部以下,臀部以上几厘的地方,与胯骨处很近,一整片深色的青黑色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十分,令人触目惊心。
谢霁低头看她,可怜兮兮道:“我的元溪公子,快给你的小将军擦药吧,小将军都要疼死了。”
这淤青实在是太深了。
乐清咬住下唇,脑中思虑良久,最终还是舀出药来,往前走了几步,指着一旁的椅子,对谢霁道:“坐到那里去。”
谢霁立马应下,动作矫健,迅速坐了上去。
乐清无奈摇头,缓缓蹲下身,尽量离谢霁远些,然后一点一点地将淡青色的药抹上去。
她的眼睛完全不敢乱动,因为谢霁的裤子马上就到限制级了,再稍微往下一点点,就要露出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只是越不想去看,眼睛就越不受控制。余光不小心瞥见宽松衣物下隐隐约约的形状,乐清震惊到瞳孔地震,僵硬地紧了紧手里的竹片,一不小心戳到了谢霁的伤口,谢霁痛呼一声,“嘶——”
乐清听到这声痛护,连忙抬头看他,“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眼底盛满了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生怕又不小心碰到哪里。
谢霁本来就一直低头看她,当然看见了她是因为什么而惊慌,他稳住胯骨那处的疼痛,调侃道:“你又不是没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乐清想要反驳,她本来就没有!
只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说。于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只是脸上仍旧带着不忿。
谢霁误解了她的意思,因为他忽然想起,元溪好像...真的没有。
他对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有些后悔,在看见乐清沉默下来后,谢霁越发愧疚。
他安慰道:“没有也没关系,我有就行。”
乐清皱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算是安慰??
对一个从小就进宫当太监的人说这种话,真的不会火上浇油吗?
谢霁低下头,将蹲在身旁的乐清拢在身下,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他眼神微暗,哑声道:“我们两个人只需要一个人有那个东西就好,多了我还有些害怕呢。”
他声音喑哑,眼底闪过一丝欲望,流连在乐清身上的视线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乐清一把将他推回椅子上,用竹片使劲戳着他腰上的淤青,“有有有,有你大爷,还害怕,这么会说,怎么不见你去戏班子演戏呢?”
她从桌上捡起谢霁的佩剑,握紧剑柄,剑尖对准谢霁下半身,咬牙道:“这么容易发春,不如剁了算了,免得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谢霁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就见乐清拿着剑对准了他下面就要砍下去,他也不再装深沉了,连声制止,“哎哎哎,少侠手下留情啊!”
他运起轻功,从椅子上飞起,转身要夺下乐清手中的剑,乐清不许,于是与他争了起来。
两人都握着剑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还是谢霁先开口,“这可剁不得,剁了你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乐清气煞,手上越发大力,“我这十几年没有这玩意儿都没事儿,剁了你的我还能有事儿了?”
谢霁压下乐清的手,辩解道:“当然有事儿了!这可关乎你的幸福生活。”
乐清松开剑,一掌糊上谢霁的脸,“做梦去吧你。”
说着,她便抽出掩在披风下的软鞭,狠狠抽向谢霁。
谢霁反应迅速,将将躲开乐清落下的鞭子,他吃惊地盯着被鞭子抽过后的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是真的要打死他啊!
谢小将军连忙求饶,“元大人,元内侍,元小公子,我错了,别别别。”
又是一道鞭子落下,谢霁躲闪不及只能运出轻功,飞至门口,躲开了乐清的攻势。
“哈哈,没打着。”躲开了鞭子,他得意忘形地笑出声。
乐清脚步不停,拎着鞭子就往门口去,谢霁连忙向外跑,被乐清追着,只能在院子里不停地飞跃。
只是用了轻功的谢霁滑得跟泥鳅一样,怎么都抓不着,鞭子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乐清见怎么都打不着,心中气愤难消,她站在院门口气喘吁吁地撑着大腿,抬眸看着前方得意的谢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谢霁应该已经投胎去了。
她愤愤地移开眼睛,不想再看到谢霁得意的脸,乐清慢慢平静下来,脑海逐渐恢复正常。
余光正好瞥见谢霁衣衫不整的样子,她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好主意。
于是她不再往前追,低头沉默下来。
谢霁飞身到墙角,时刻准备要往旁边跳,后面却久久没有传来乐清追逐的脚步声,他奇怪地回头望去。
只见乐清低垂着头,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乐清毛茸茸的脑袋,还有一小截白嫩的下巴,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低迷的情绪,就像雨天路边的流浪猫,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