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抵在晏子洵胸口,使劲将他往外推,“放开...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晏子洵听到耳边软糯的挣扎声,唇边是止不住的笑,那笑容越来越大,他将脸埋进乐清颈肩上,笑声通过骨骼传到乐清耳中,闷闷的,哑哑的,低沉得要人命。
她只觉得脖子全是晏子洵的呼吸,姜虞的身体又敏感得要命,温暖的呼吸打在她脖子上,带起了一片颤栗。
“你笑个鬼啊笑!!”
乐清实在忍不住了,爆发般大叫一声。她使劲推开晏子洵,让他远离了自己的脖子。
这回晏子洵倒是没再坚持,顺着她的力道就被推开了,不靠近,也不走开,就站在离乐清半臂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底眉梢是化不开的笑意,张口调侃道:“不演了?”
乐清掩住脖子的动作一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看笑话一样的晏子洵,一个字都不理他。
晏子洵看道乐清的动作后笑得更欢了,颇有些遗憾道:“演得挺好的,可爱,像兔子一样,若是能再看看就好了。”
还没等他将兔子叼回窝,兔子就变回了狐狸,让他好生可惜啊。
乐清想到刚刚自以为完美的表演在眼前这个小变态眼里就像看戏一样,不可避免地陷入羞恼中,脸都涨红了,连着脖子一起,大片的粉色。
晏子洵看到这个景象时眼神微顿,随即浮上浓浓的笑意,原本以为她是演得好,没想到所有反应都是真的。
“你这具身体是哪来的?从前可不会见你这样,这般敏感,以后可怎么办?”他看似苦恼地问着乐清,明明是如此正经的问题,偏偏被他意有所指的语气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看见他的眼神,乐清瞬间就意识到他在想些什么,上前就是一记拳头,直接打在了他腹部。
晏子洵吃痛地弯腰含胸,明明被打得缩起了来,却还是在笑着,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乐清看见晏子洵被打了还一直笑,突然想起来,晏子洵之前好像是抖m...虽然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他再犯病,可现在...
她看着明明痛到极致却还不停笑的晏子洵,心中莫名发毛。
她不会把晏子洵的本命属性打出来了吧?
这...
乐清咽了咽口水,慢慢靠近晏子洵,小心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晏子洵笑意微顿,略显诧异地看向眼前小心询问他的女子。
“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说话太讨厌了,我...我忘了你...对不起。”乐清看上去颇有些懊恼。
她的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晏子洵却第一时间便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看着女子懊恼的神情,眼底神色微动,下一秒,他就低垂下头颅,挡住了自己的脸。
在乐清的角度,就是她戳中了晏子洵的难言之隐,他连表面的开心都做不出来,心情无比低落。
乐清张了张口,又闭了起来,眼底透出几许后悔来。
晏子洵在这荒芜的山上守着她的尸体守了四年,虽然一见面就戏耍了她,可是毕竟他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别伤心啊,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口不择言,是我小气吧啦的,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心啦...”乐清也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道歉神情。
“要不你打回来?我保证不还手!打两下也行,三下也可以!”乐清猛地抬起头,“你想打几下都...”
眼前的晏子洵根本就没有伤心的表情,反而好笑地看着她自说自话,就想刚刚看着她演姜虞一样!!!
乐清剩下的话僵在了嘴边,迅速变成了气愤谴责,“你不骗人会死啊?”她一字一句,死死咬着牙齿,就像咬着晏子洵的血肉。
晏子洵无辜摊开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乐清隔空向他挥了挥拳头,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藏在他脸上呢,就欺负她好骗呗?
天色渐渐暗沉,晏子洵找了个火盆架上了火,火束燃起了一片光,温暖又明亮。
乐清与晏子洵相对坐下,乐清在里,晏子洵在外。
明明就在对面,乐清就是一眼也不往晏子洵脸上瞧,视线聚集在脚尖的石头上,她在一片寂静中开口:“你那个还复发过吗?”
晏子洵如实道:“没有。”
乐清替他感到高兴,还记得当时他满背伤疤的惨状,不再复发是好事,“治好了?”她的声音都带了些开心。
晏子洵看着乐清的侧脸,笑意缱绻,“治好了。”
乐清更加高兴,“童年阴影都能治好,神医啊!有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晏子洵看着对面的乐清,她望着面前的篝火,眼底也亮起了火光,好似火焰般旺盛的生命力,不是冰冷的,是鲜活的,就坐在他面前,跟他说着话,问他好不好。
这是他四年来想都不敢想的,连梦都很少做,因为那样的梦太过美好,而梦是虚假的。等到天亮,就消失了。只余他攥不住的空气,以及满腹的痛苦。
他的声音有些哑,“...好。”
乐清也没察觉什么,又道:“这神医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