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气地向上看去,发现谢霁还是保持着压住她下半身的姿势,视线毫不掩饰地打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根细长玉簪。
乐清神情一变。
簪子...
【“小虞小姐为什么不自己给将军?”
“我急着赴京赶考,就不等大哥哥了。上回大哥哥与哥哥对战落了这玉簪,我碰巧拾到,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归还,陈副将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
“好好,末将拿给将军。”
“这簪子我虽然偶尔在将军那见过,可这样看还是第一次。”
“这簪子居然是冰的,将军居然还日日带在身边。”
“这是琅琊王氏前任家主给夫人的定情物,江南夏季燥热,这是他特地寻的冷玉打造的玉簪,四季皆凉,听闻那前家主夫人平日最喜把玩它。”
“真不愧是最文雅的琅琊王氏,讨好媳妇都要玩出花来。”
“那我便先走了,陈副将还簪子时可莫要提我,我怕大哥哥不高兴。”
“这是当然,小虞小姐也莫要忘了我老陈啊,以后常来北境啊!”】
定是陈副将在还簪子的时候,嘴一瓢秃噜出去了。
乐清懊恼地想拍脑袋,叫你多嘴!
谢霁扬起半边眉,“我从未跟别人说过这簪子的来历,除了我和小舟。你...”他低头俯视她,声音里带着引诱,“是如何知晓?”
这话虽是问句,却没有半点质问的语气,倒是带着十足的调侃,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她。
乐清很想装死,但谢霁夹住她腰线的动作让她逃无可逃,她埋下头不愿面对,眼前又出现一只手勾起她下巴,强令她抬头。
谢霁的脸进入她视线,面对谢霁迫人的的气势,乐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是...是昭卿!对,就是昭卿告诉我的,我从前在荣姨那知晓大哥哥有一支很宝贝的簪子,于是就问了昭卿,是他告诉我,这个簪子是你为了姐姐,从斗兽场赢下的,名贵非凡。”
这么说应该没毛病吧?
谢霁看着乐清眼巴巴的样子就想笑,放开捉住她下巴的手,“昭卿?他不是也几年没回淮州了?怎么?梦里告诉你的?”
乐清被他一噎,立马道:“去年春天昭卿回去了,我是那时候问他的。”
“你那时候不是病重吗?在床上病得起不来还对我的事感兴趣呢?”
“病好了问的。”
“何时何地问的?”
“六月初一,在家里。”
“怎么问的?”
乐清简直想狠狠瞪他一眼,但她忍住了,喏喏道:“这我就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问了昭卿之后他沉默许久,只说了簪子的来历,其余的没有多说。”
她皱紧眉头,装作实在想不起来的样子。
谢霁点点头,“你说的都对,逻辑符合,前因后果都正确。”
乐清闻言一喜,来不及笑出来,就听眼前人接着道:“但小虞这孩子重礼,绝不会直呼昭卿姓名,只会叫他‘哥哥’。”
“......”
房中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乐清还带着马甲被拆穿的窘态,谢霁就压下身,靠近她脸庞,“要不再让你当一会儿?”
乐清被这转折弄得无言以对,只能无能怒视他。
被人用这般眼神看着,谢霁本该生气,但他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带着些期待道:“你当妹妹,我做兄长,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乐清简直想把鞋拍在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脸上,可她双手被缚,气急败坏间怒吼一声,“谢霁!!”
“哎,在呢。”他这回笑的得意洋洋,得意于终于激她露出了本性。
乐清使劲想挣脱出被紧紧束缚的双手,“这么多年了,你就只长了脸皮吗??厚颜无耻说的就是你吧??”
“这些年,我长得可不止脸皮。”他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一眼。
“谢霁!!!!你不要脸!”乐清简直要被眼前开黄.腔的人气死。
谢霁噗嗤一笑,“我说的是身高,你说的是什么?”
他的表情十分无辜,“这么多年没见,我长得当然不只是脸皮,我长高了你没看出来吗?”
乐清的脏话就在嘴边了,谢霁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她扭头不想看他,“这么黑,我哪知道你长高没有。”
“那我点盏灯让你瞧瞧。”谢霁说着就要下去点灯。
乐清顾不及刚才的别扭,连忙唤住他,“喂!你疯了?你现在可是独自回京!这叫抗旨不遵!甚至还深夜私自潜入宫廷,竟然还大喇喇地点灯,要是被发现,你有几颗头够砍的?”
谢霁双脚刚落地,听见乐清难言关切的话心中更暖,一个转身便回到床上,双膝呈跪坐状夹在乐清腰间,上身微曲与她双眼相接,瞬间恢复刚刚压住她的姿势。
看见他顺滑无比的动作乐清满头黑线,“你可真顺手。”
谢霁得意道:“不这样你又跑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再不眠不休连夜奔袭了,一连数日没时间洗澡,到京城的时候我都要臭了。”
乐清非常无语,双手一挣想他展示还被绑在床头的手,下巴微抬,“我是能瞬间消失吗?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