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迅速头脑风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解释道:“是...是臣之前从月老庙求的红绳,绑在手上,求姻缘的,臣太急迫了,便系紧了些,况且臣这具身体自小娇嫩,留下的印记看着都深了些。呵呵...呵。”
听到她说“这具身体”,南若厘眸光微闪,便也信了她的话,只是...
她扬起眉,“求姻缘?你...还用求吗?”
乐清眨眨眼,“桃花谁嫌多啊?当然越多越好,哈哈。”她尬笑着。
“你当真这般想?”南若厘双目直视她。
乐清心里暗道:这还能突然反口不成?
但是,她看着南若厘慢慢深沉下来的脸色,瞬间福灵心至,“其...其实就是个摆设,带着玩儿而已,陛下您莫信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确实是假的。”南若厘忽然开口。
“嗯...嗯?”
“大燕没有神佛庙,你这红绳是从哪里的月老庙求的?定是假庙,假庙里的红绳自然也是假的。”南若厘默默抛出炸弹。
乐清一恍惚,是啊,这里的庙都被慕昭砸了,哪来的月老庙??
她是昏了头了吗?
南若厘看出了乐清的懊恼,“下回不必再悄悄去。”
“你不用求佛,求我就好。”
她这么说。
说完也没看乐清反应,转身便踏步离去。
乐清脸上还留着几分懵,就见已经走至院门口的人停下,她看到南若厘回头看她。
院内起了清风,她穿着一袭宽大的浅绿丝袍,头发松松地挽在身后,晚风鼓起她衣衫,扬起她的发丝,纷飞的碎发乱在她清丽绝尘的脸庞边,整个人好似要迎风而起的仙人。
仙人冲她露出浅浅的笑意,启唇轻声道:“你记着,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称臣。”
她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只留凡俗者茫然而立。
乐清带着恍惚回到房中,刚踏入卧房便觉手中一空,她看过去,罪魁祸首正惬意地斜倚在她床头,大力翻阅着刚刚还在她手上的食谱,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挑刺的地方,他嫌弃又暗含醋意道:“一本食谱,也值得这么晚来找你。”
乐清不理他的偏心之语,径直走到谢霁旁边,伸手将食谱抢了回来,顺便瞪了一眼还想抢的谢霁一眼。
她小心将被谢霁翻乱的地方整理好,抚平翘起的书角,打开梳妆匣子动作轻柔地将它放了进去。
谢霁看着乐清这一连串动作心中吃醋不止,但他知道这食谱他是别想再动了,于是一把将乐清扑到床上,质问道:“说,你刚刚是不是心动了?”
乐清被大力扯倒在床上,背后陷入绵软的被子里,温暖的温度让她有些恍然,正头晕目眩间就听到谢霁的问题。
她心虚了一瞬,眼睛也开始四处找寻着落点,嘴硬道:“我...我没有。”
谢霁看到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说假话,“撒谎!明明就有!”
“我不管,从今以后,你只许对我心动,管他男人女人,你只能有我一个人。”谢霁掐住乐清半边脸颊肉,语气带着威胁。
“心跳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谁让他们老是做些暧昧举动来惹乱我心绪,我也不想的。”乐清拍开谢霁的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脸颊。
“他...们?”谢霁语气慢慢变得危险,他凑近,“所以,除了我和刚刚的陛下,还有谁知晓?”
他看到乐清表情怪异,猜到了大半,心中气愤又深,他强压下怒气与醋意,“你别说了,你只用告诉我,我是第几个知晓?第一个?第二个?还是...最后一个?”
“不!不是最后一个!”乐清迅速接话,生怕晚一秒小命就没了。
“哦?还有人比我惨?”谢霁挑眉自嘲道。
“只有...晏子洵和祁钰知道,前些日子陛下表现不太对劲,我猜她应该也知道了,然后就是你了...”乐清越说越心虚。
“好啊,祁钰都知道了...”谢霁脸色更差。
“那个人不知道?”谢霁又问。
“啊?谁?”乐清满头雾水,谢霁无情瞥了他一眼,乐清仿佛开了窍,“你是说,慕昭?”
“别提这个名字。”谢霁秒变了一副无情脸。
“哦哦,那你是说,元溪?”乐清咽了咽口水,换了个称呼。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谢霁心中更气,他伸手捂住乐清的嘴,生气道:“闭嘴!你还敢提这两个字?”
乐清无辜地眨眨眼,慕昭不行,元溪也不行,你又非要提他,还让她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欢年轻的,我年纪大了,你厌倦我了是不是?”谢霁看穿了乐清眼底的无语,非常气愤。
乐清非常委屈,她怎么说话?嘴都被堵住了,用意念说吗?
谢霁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捂住了乐清的嘴,他连忙放开她,乐清获得嘴唇自由,连忙吸了一大口气,这该死的,险些憋死她。
谢霁沉闷地看着乐清,狗狗眼耷拉着,看着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说,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乐清想说话,却被他这眼神看的差点一口气没上上来,剧烈咳嗽几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那股岔了的气,可越拍越不得劲,脸都憋地通红,胸口上下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