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哥,他是啥意思啊?为啥说小千金他爸要弄死你,她爸不是路霈吗,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啊,慈善企业家。”
魏封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嘲,简单地说了路安纯和她父亲的关系,祝敢果震惊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一直以为,路安纯出身良好,家境优渥,千金大小姐一个,没想到她光鲜的表面之下,还有这样恐怖的遭遇。
“你说小千金额头上破相那块疤痕,是她爸搞的啊?”
魏封神情冷峻,沉声道:“她爸打过她很多次,我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
“妈耶。”
祝敢果无法想象,就算是老祝对自己这样恨铁不成钢,也从来没有真的对他动过手啊。
“小千金这么乖,她爸怎么下得去手!”
魏封不知道她爸怎么下得去手,但路安纯说过,暴力只是最简单轻松的惩罚罢了,他知道怎样让她陷入痛苦的深渊,折磨她。
祝敢果犹豫地说:“但是封哥啊,这个事,我觉得还是要报警啊,柳励寒那个猥琐男,揍他一顿真的太便宜他了。”
魏封将烟头杵灭在黑沉沉的墙边:“这梁子结下了,我不会放过他。”
皮肉之苦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想让欺负她的人付出更惨烈的代价,生不如死。
……
那段时间,路安纯在家老老实实当了好几天宅女,每天上午在画室练画,下午在花园里种种花、看看书,魏封竟然也一直没有约她,甚至都没怎么给她发消息了。
路安纯骨子里还是有点小傲气,他不找她,她也不会主动。
她给魏然打电话,问候他的学习情况,从魏然那儿旁敲侧击地得知了他哥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当家教给学生补习奥数,晚上就在一家高档台球会所打工,一分钟都没闲着。
虽然很辛苦,但据说赚得还挺多的,第一个学年的大学学费都快让他挣出来了。
听到魏然这样说,路安纯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
在最需要父母庇护的年纪里,魏封已经能独挡一面地养活自己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给魏然提供最好的生活。
路安纯有几次明里暗里要给魏然零花钱,明面上他不会多说什么,但一个眼神递过去,魏然哆嗦着压根不敢接。
路安纯骂过魏封,这家伙在她面前倒是乖得很,老婆老婆地叫得很亲热,但他倔强的脾气却丝毫不会改变。
他不接受路安纯任何经济方面的帮衬,他有自己的骄傲。
“姐姐,最近哥在网上给我下载了好多京市的小学入学测试题,我做了几套,错了好多。”魏然丧气地说,“好难哦,我觉得我可能考不进去了,你和我哥真的都要去京市念大学吗。”
“你哥过了航大的自主招生,高考发挥应该也不错,百分之九十九,会去的。”
“我哥能进航校,可我要是考不进好的小学怎么办?”
“没关系啊,你不要担心太多。” 路安纯绝对属于无限度宠孩子的那一类家长,安慰魏然道,“考不上超好的公立学校,咱们就念私立,给钱就能进的那种。”
“那需要好多钱吧?”
“姐姐大学会拿奖学金,还能卖画,肯定能给你交择校费和学费。不怕的,我一定让你进最好最好的私立学校。”
“哇!”魏然兴奋了一下子,但立刻就丧气了,“可我哥不会同意的。”
“不需要他同意,我说了就能算,他拗不过我。”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哥吗?”
路安纯顺口道:“是啊,姐姐这叫爱屋及乌。”
“可猪肝哥说我哥才是舔狗。”
“你哥不是啦。”路安纯笑了笑,心里有很充实的幸福感,“我跟你哥,我们很相爱。”
然而,魏然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说:“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千万不要生气。”
“嗯,你问?”
魏然很谨慎地措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爸妈或者我原来家里的什么人。”
路安纯微微一惊,没想到魏然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但仔细想来,她对他莫名的喜欢,无限度的纵容,其实…小孩子很敏感。
她和魏封想要竭力瞒住的一切,反而欲盖弥彰。
魏然什么都知道。
他似乎怕路安纯生气,所以问得相当含蓄。
但心里…可能已经有了答案。
路安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然然,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两个亲人,排在第一位的是哥哥,然后才是姐姐。其他的,都不重要,你一定要对哥哥好。”
“嗯,我记得了。”魏然也很懂事,没有追问。
“对了,把你哥打工的地址告诉我。”
“啊,你要去找他吗?”
路安纯用肩膀夹着手机,将刚出炉热腾腾的热甜点装入保温盒里,还险些被烤箱烫了一下手:“我好久没见你哥了,真的好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