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屹挑动眉梢:“这么敏感?”
苏嘉心想果然没猜错:“说我什么了?”
“说你是美人。”纪玄屹挑开她垂在肩上的一缕碎发。
应该没人不喜欢这种形容词,但第六感告诉苏嘉,没这么简单。
她嘟起嘴,感觉自己只会说中文和英语,而他会说俄语,十分被动。
他当面用俄语讲她的坏话,她都能蒙在鼓里。
纪玄屹抿一口水,瞧她表情古怪,问:“怎么了?”
苏嘉眼睛盈满期许,提出:“你教我说俄语吧。”
纪玄屹狐疑:“为什么突然想学?”
“技多不压身嘛。”
苏嘉总不能直接吐露,学了才知道你有没有用俄语讲我坏话。
纪玄屹仔细看她,脸上的元气妆容依旧,但唇上的口红被她吃掉和擦掉,没来得及补,裸露天然的淡粉色。
水灵饱满,格外好亲的样子。
纪玄屹唇线上弯,“行,教你一句。”
他波光粼粼的蓝眸似是承载无穷无尽的深情,磁性嗓音语速缓慢:“Хочутебяцеловать.”
苏嘉学着他的发音,重复四五遍。
有了六七分像后,她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纪玄屹听她有模有样地吐字,笑得不怀好意:“好。”
“什么好?”苏嘉大惑不解,“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好’?这么简单的意思吗?”
纪玄屹低低笑出声,并不言语。
苏嘉发觉自己八成被耍了,面色一垮,趁还能记住那句俄语,要掏出手机用语音翻译。
纪玄屹没给她这个机会,牵起她的手,说:“走了。”
一两个小时后,苏嘉再一次抵达地处近郊的马术俱乐部。
负责人如常在门口迎接,热情地他们安排妥当。
有了经验的苏嘉不再需要挑选马匹,换完马术服,径直奔向一级颜值的白泽。
白泽比寻常马儿聪明,通人性,对她没有好脸色,瞥她一眼就掉开头,孤高冷傲。
然而它瞧见随后走来的纪玄屹,傲气即刻消散,温顺地探出脑袋,求摸头。
纪玄屹顺了几下它的鬃毛,给它指身边人,浅笑:“乖,也听她的话。”
白泽似懂非懂,转向苏嘉,满不在乎地哼哼两声。
但在苏嘉跨去它背上时,它乖巧地站立,无甚反抗。
苏嘉连初学者都算不上,仍然不能独立骑马。
这一回,纪玄屹不再征询她的意见,搀扶她上马后,随之跨坐上去。
在俱乐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他从后面拥上苏嘉,牵动白泽,走向僻静的林间。
负责人和教练等人在原处观看,凑头感叹:
“这位真是受宠啊,距离纪总上回带她来,快两个月了吧。”
“纪总身边有女人超过两个月吗?这是第一个哦。”
“年轻漂亮些就是不一样。”
“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
“不然你以为纪总凭哪点看上她?”
苏嘉以往没有接触过马,更没想过会接触,不料上回初次尝试,就爱上了畅快淋漓的策马啸西风。
特别是缰绳掌握在马技娴熟的纪玄屹手上,她不需要报以任何担忧。
放心地,大胆地,尽情地享受骑乘的快感。
只不过和第一次相比,纪玄屹拥着她的手臂紧了不少,有意无意地在她腰侧收拢放松,放松收拢。
忽远忽近,周而复始,磨得苏嘉一阵心痒。
同时,纪玄屹下巴支在她的肩头,堂而皇之地,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嘉景”。
白泽四蹄狂奔,卷动烈风呼啸,苏嘉精力分散,觉得这样还好。
然而一停下来,多余的感观散在旷远的天地尽头,强烈的独有身后的男人。
纪玄屹上午打了篮球,中途洗过澡的缘故,日常携带的,令苏嘉熟悉沉迷的檀木香荡然无存。
然他那份与生俱来的浓郁成熟气息,仍旧能不动声色地让苏嘉自乱阵脚。
她后背贴着纪玄屹,其滚烫程度,不是秋季衣物的纤薄布料可以阻挡。
她的身体微有僵硬,抓住马鞍的手颤了颤。
白泽老实地当一个坐骑,纪玄屹双手松开缰绳,环住苏嘉的纤腰,彻底捅破朦朦胧胧的距离感。
他侧脸蹭在她的脖颈,握住她颤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两下。
是安抚,是蛊惑。
苏嘉颈侧的皮肤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比先前在车上更急重,更有危险性。
“纪玄屹,你……”苏嘉眼睫快速眨动,低声开口,又讲不下去。
她思绪有些乱,不知道是应该叫他退开,还是别的。
纪玄屹略略抬起头,侧面看着欲言又止的她,磁音诱惑:“想知道那句俄语的意思吗?”
苏嘉上钩:“是什么?”
纪玄屹再偏了偏头,盯上她饭后补了一层蜜桃色唇彩,晶莹娇嫩的唇:“我想吻你。”
苏嘉怔住,怀疑听力受到了过分紧张的自己干扰,不可置信地侧头瞅他,“你说什么?”
她这般,给了坐在身后,视野受阻的纪玄屹看全她唇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