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封畅轻声道。
“当然！”西柚赶紧道，“我不是说沈队的理解不到位……只是，他玩刺客的，风格不适合指挥，你明白吗？”
“如果你们想找指挥，那找错人了。”封畅看向林九越，“我们队里的指挥不是我。”
林九越继续埋头吃饭。
封畅这波不仅转火队友，还一脸骄傲，就差把“没人跟你抢”这话丢回到林九越头上了。
“我听了队内语音，你们是双指挥吧？”西柚一直关注着好辛苦，当然不会被这种话骗过去，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来TR，完全可以担任指挥。”
西柚斩钉截铁的后半句话让封畅意识到，这不是教练组的想法，而是沈良彦自己想交出指挥权。
西柚不是开空头支票的人。以沈良彦的性格，没人可以替他保证什么。
这未免也太看重了！
队长承诺她出道即主力，成为自己的搭档，已经是全联盟所有新人梦寐以求的待遇。而对她了解远逊于队长的sly前辈，作为豪门元老，竟然想直接把指挥权交给一个新人！
谁说沈良彦不想要冠军？
整个联盟除了他，谁敢这样？
“确实很有诚意啊。”封畅说。
西柚眼睛一亮，BG默默用餐的几人都不自觉停下动作。
“可是我不喜欢。”封畅说，“我认为远程更方便纵观全局。我是战士，指挥会浪费很多精力。”
西柚急了，微微向封畅的方向倾身：“星界是团队游戏！操作稍微有点瑕疵不碍事，玩战术多有意思呀！青训营本来就是找团队定位、调整自己的地方，你不想试试吗？”
“对不起，我更想追求操作的极限。”封畅认真道，“这，就是我的定位。”
“这样吗……”西柚靠回椅背，若有所思。
“西柚教练。”林九越抬起头，“你们这么急着挖小风，不只是指挥的问题，还因为她是战士吧？”
“对。”西柚苦笑，话也说得更直白了，“不然我们干嘛不挖你？”
阵容有问题的，何止BG一支战队？
只是BG次次止步总决赛，问题暴露得最明显而已。
“你们BG万年无战士，应该最理解我们。”西柚低声道，“我们TR也没有战士，好歹沈队是潜行系，能顶半个前排用。联盟不是没有战队把刺客当前排，但是，沈队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
“他那种经常来点惊人操作的欺诈大神，”西柚苦笑，“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操作，真不能怪队友跟不上。”
“小风，所以我们对于你的邀请非常非常诚挚。”西柚衷心地望着封畅，“前排和指挥，你的存在，让一次转会可以同时解决我们的两个问题。即使你不愿意当指挥，像现在一样只作为副指挥补全团队决策也很好。”
“唉，还是联盟的战士大神太少啊！”
TR的态度相当诚恳。
像冉冬那种天赋的选手，宁愿为了出道即首发去QM这样的末游队伍。TR可是三大老牌豪门之一，队长是联盟四大主神之一sly，队内还有个王牌级别实力的chuan，不仅愿意给首发，甚至愿意把指挥权交给一个新人。从教练组到战队队长都给出了十足的信任和诚意。
橘子、荀沫都担忧地偷看封畅，连孟宁洲也淡淡看过来。在西柚刚开始搭话，一直对着封畅笑的林九越也垂眸，长睫阴影落下，看不清神色。
封畅只沉默了一秒。
“当初chuan转会，你们也是这样接触的吗？”封畅笑道。
“啊？”西柚没料到封畅会突然提这个，在心里感叹封畅说话真是如她的游戏风格一般，开团开得对手头晕目眩，“接触小川的时候，我们当然也拿出了我们最好的诚意……”
“你们当时也以为，小川的转会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吧？”封畅问，“你们在小川身上花了多少钱？”
西柚一怔，终于知道封畅在哪等着他了。
封畅嘴角挂着笑。
TR坐拥sly却几年不补强，今年才下了血本签下chuan，想必预算并不多。现在TR有sly、chuan两个王牌级别的选手，还能拿出多少转会费，多少年薪？
西柚看着封畅，像看怪物一样。
这种问题，连他一个老牌教练第一时间都没想到，沈良彦让他来，他就急急忙忙地来当说客了。换成其他青训生，听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早就乐开花来TR追梦了，她竟然这么问？
这个成年还不到一个月的青训生，到底怎么想到这的啊！
他该说什么？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林九越适时开口，微笑着暗示，“小风还没出道，战队开出的工资已经很高了。等出道就是联赛首发，更不用说。”
西柚像中了刀客的月之降临，彻底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轮游说会败在“没钱”上。
他们谈论的时候，餐厅里其他人偷偷注意着这桌的神情变化。
见吃完饭，西柚恍惚地独自离开，众人立刻明白这是没谈拢，互相交换着神色，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羡慕。
还没报名试训就直接被lu神钦定，刚来青训营就接到TR的橄榄枝，很豪横地当场拒绝了！
说句现实的，很多人能不能在职业联赛出道都是个问题。就算出道，首先也要当一个赛季的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