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里还带着沙哑, 如风吹木叶般令人心痒。
林涧忽然想起来, 她虽与陆怀沙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 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清晨醒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她身边。
“还好……”
她刚挪了挪腰身想要答话, 四肢便都涌上一股酸软无力来。
林涧蓦地想起昨夜他是如何将她压在身下, 用念珠缚住她的手腕,勒令她一遍遍哭求哀告, 却索取无度的场景来,脸上便闪过了一丝恼怒之色。
她愤愤地转过身去不理他, 肩膀却硬是被人扣住翻了过来。
那念珠不知何时又戴回了陆怀沙腕上。冰凉的檀香木珠像是永远也捂不热似的, 滚在她肌肤上,令她不禁轻轻一颤。
“我看看手腕。”他笑着将林涧拉到了自己怀里, 低头去看她腕上被念珠勒出的红痕。
林涧身上未着衣物, 却一瞬和他紧密相贴。脸上不由得蓦地浮起了一阵红晕, 羞恼地就想去推开他。
陆怀沙却及时地一蹙眉,刹那好看的眉峰拧了起来, 如同云压青黛,长发散在雪色颈间,莫名透出一抹脆弱之色。
“腰疼。”
林涧忽然想起来他还怀着身孕,推拒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柳眉间凝起了不安。
都怪他表现得太正常,都忘了这码事了。昨天晚上他冲撞得那般用力,又要了那么多次,该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罢?
“你别动了。”她连忙坐起来,嗔怪地说,“自己身体什么样心里没数吗?怀着孩子还一点都不知节制。”
陆怀沙的目光却随着她坐起来的动作一暗,停在了她胸前颤颤巍巍的两点。
林涧感觉到那沉重炙热的目光仿佛带着倒钩,精准地钩住了她,便“啪”一下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还乱看!”
陆怀沙眼睛被捂住了,嘴唇却浅浅地勾起来,“没有大碍,潆儿揉一揉就好了。”
他越说没有大碍,林涧心里便觉得越发不妙。
她冷哼了一声,正手忙脚乱地扒开被子找衣服,却听陆怀沙笑了一声说:“潆儿还要捂多久?”
林涧此时为了找衣服,把他身上的被子全掀开了,只留了一点遮住关键部位。
她扭头一看,陆怀沙白瓷似的胸腹腰肌全暴露在空气里,熹微的晨光穿透过帐幔纱帘在他身上道道流动,长发铺在身下,眼睛却又被她死死捂住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唇角带着一丝浅笑,莫名有种被强制的柔弱感。
林涧只觉得脸上一热,赶紧别过脸去道:“别催。不都怪你。”
她好不容易将衣服从床底下找出来,胡乱往身上一套,便立马挪开了手道:“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先看你的手。”陆怀沙却不容置喙地拖着她的手腕,将林涧一把拽到了身前,细细打量着上面交错的痕迹。
他并拢食指和中指,指尖亮起些微灵力光芒,抚在那伤口上,刹那便将伤口抚平。
林涧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炙热的目光烫伤,便低声道:“还不是你拿珠子勒的,你倒是还好意思戴着那个……”
她看一眼陆怀沙腕上沉黑的念珠,便想起了昨夜场景,忍不住脸颊一片都开始发烫。
“这念珠我当然要好好戴着。”陆怀沙轻笑一声,转了转手腕道,“看这珠子一次,便想起来潆儿一次。”
林涧猛然心跳乱了几分,脸埋得更深了。
陆怀沙却微微偏头看她道:“我起不来,潆儿能不能帮忙拿一下衣服?”
林涧不敢直视他意味深长的笑意,揪出来他的中衣撇给他,别开眼睛说:“自己穿上。”
陆怀沙却笑了一声道:“本座的哪里潆儿没看过,还这么怕羞。”
林涧:……你别说话了。
待她回过头去,陆怀沙已经将中衣穿好了。虽然还是十分暴露,但比刚才已好了不少。
林涧刻意忽视他胸肌挤出来的沟壑,将被子推到床铺内侧,半跪在床边替他按摩起了腰后。
按着按着,她心思不禁有几分走神。
若说陆怀沙有孕的日子,按他们最后一次算,到如今也该有五个多月了。但是他小腹虽然比以前略有隆起,但也只是普通孕妇二到三个月的样子。
穿了宽大的衣服,更看不出来显怀。
她正想着,手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便听陆怀沙道:“专心。”
“这不给你揉着嘛。”林涧噘起嘴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陆怀沙的腰肌还是那么结实,按得她手疼。
而且就算不说肚子大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孩子现在是怀在哪里,将来又是从哪里出来……
林涧目光沿着陆怀沙腰身移动下去,觉得这整件事都没法多想。
一想就会冒出来各种奇怪的念头。
但是这个事好像又不太好直接问他,就连问起来都显得怪怪的。
林涧心里正在纠结,却忽的听见了殿门外和昨日如出一辙的拍门声。
“长岐!你今日感觉怎么样?怎么还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