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人家说不定还要让你顺带帮忙一起投稿,理由也很合理。
——你自己的文章寄报社是寄,顺带多寄一份也是寄。
张淑芬一听就气得拍桌,大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不明摆着让人帮忙写文章挣钱吗?哪能有这种从人家兜里掏钱的?
即便这种事还没发生, 张淑芬就气得够呛,而后严令禁止家里人在外头大包大揽接这种“帮忙”。
刚开始大队里还有些酸言碎语, 张淑芬嚷嚷了几回大家也就觉得能理解了。
所以如今基本上都没这种人提这种要求了。
初雪又不傻,当时听了郑丽娟的话还愣了一下,而后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谁承想对方居然直接越过她找到了她家三哥这里,听起来好像还是打了她的旗号。
初雪气呼呼地抓过文稿立马就要转身往外走:“我现在就给她送回去!”不仅要送回去,她还要大张旗鼓一路嚷嚷着去!
以前初雪也跟大队上本地人差不多,对待这些从大城市来的知青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可现在她已经被秦松这个货真价实的“文化人”宠了这许久,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心存卑微的小土妞了。
大城市来的知青怎么了?大城市来的知青就能干这种缺德冒烟儿的事了?她今天非得把郑丽娟的那张厚脸皮给扒下来!至于顾及平日一起玩的那点交情?
啊呸!若是对方真顾念那点交情,也干不出这种事!
人家都不顾及了,她还憨批一样的顾及个鬼哦!
不得不说,初雪平日里文文静静的,真到了气头上,还是很有几分张淑芬泼辣性子的真传。
眼看小妻子跟一头被惹恼的小豹子一样要冲出去了,秦松赶紧把人一把拽住,圈在怀里好一顿哄,“别生气别生气,也只是看看,我看没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明天再还给她就行了。”
初雪还是很生气,甚至在这个问题上瞬间智商爆表:“这人肯定不安好心!说是帮忙看文章,看完了回头她肯定要借机跟你说很多话,比如文章哪里不好啊哪里好啊,不好的地方该怎么改,好的地方又好在哪里。”
她鼓了鼓腮帮子,仿佛已经看到郑丽娟挨着她三哥亲亲热热讨论写作的画面了,黑白分明的杏眸里噌噌直冒火苗子:“太不要脸了!她肯定是想趁机跟你套近乎!书上都说了男人最扛不住红袖添香灵魂共鸣,她这是想挖我墙角!”
秦松都忍不住笑了。
不过在初雪欻地一下扭头瞪过来的刀子眼中,秦松马上把这个笑憋了回去,实在憋不住就低头一下一下啄她嘟起的红唇:“对对对,这人太坏了,不过我这个墙角就是铁水铸就的,保准再厉害的锄头来都挖不动分毫!”
这样的小妻子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秦松恨不得一口一口咬碎了嚼烂了全部吞进肚子里,然后化作骨血与自己融为一体。
可是吃了就没了,所以还是舔一舔咬一咬吧,这样美妙的滋味能拥有一辈子,秦松自觉的满心的空虚和满□□替纠缠着他的心脏,带给他难以言喻的滋味。
啄吻很快就变成了舔吻,而后又化作呼吸交缠的深吻。
口中的津/液,肺里的空气,全部都在被他强势而贪婪地掠夺着。初雪很快就晕晕乎乎,深陷其中,既是因为缺氧,又是因为这可怕的攫取带来的源于灵魂的不安。
一番失控的热情过后,初雪已经睁不开眼,躺在床上任他擦拭摆弄。等收拾好凌乱的一切,秦松才出了卧室,就着忘记吹灭的油灯随手拿起那几张文稿看了看。
他本意只是随便看一看,没想到就因为斜斜地一眼略过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秦松心头一跳,重新认真看起来。按照正常顺序,这篇文稿没什么问题,就连文章的内容质量也属于中等。投稿到大报社恐怕没机会刊登,可若是寻准合适的小报社投稿,想必还是有机会被编辑选中的。
看过一遍后,秦松又像刚才扫视那样以倾斜的角度去看,果然看到了一段凌乱的文字。
再将这段凌乱的文字对照着历史中某个密本进行破译,其表达的意思就成了另一段文字:我是杜鹃,呼叫百雀。
要说秦松为什么能在下意识地一扫之下就发现端倪,还是源于他对什么都感兴趣,感兴趣时还会十分投入地去学习,去研究。
在后世,已经公开的特殊政府时期国方一些密本,秦松都有研究。
比如“壮密”、“展密”等普通密本,也比如“特别密本”、“来去密本”等高难度密本,秦松还重走英雄通讯员破译的历史路,亲自去研究破译了一番。
因此对于这些“历史密本”,秦松平时脑子里没有明确的记忆,但对其的理解和熟悉已经刻入了潜意识记忆层,这才在一扫之下,潜意识记忆发挥作用,瞬间将其和自己记忆中的密本联系起来。
大概郑丽娟是怎么都没想到,秦松这样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来的高中生,居然有了一个后世专门研究过相关知识的睿智灵魂。
破译出这几个字后,秦松心脏就砰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