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此时慕容晓身穿一袭蓝衣,衣袂飘飘仪表不凡,唇边却带着一抹颇为戏谑的笑容,月上霄被强行固定在冰上动弹不得,颇为狼狈,竟忽的向后倒去,不知是腿被冻僵了还是气得站不住了。
“行了行了,瞧瞧你,姑娘家家的,怎么气性这么大?”慕容晓见好就收,也不再欺负她,单膝缓缓跪在地上,只听有冰块破裂的“咔嚓”声响,朵朵冰花已破冰而出,盛开在大地之上。
又是一年盛夏季节,漫天的冰花盛开在大地上,竟一眼望不到边际,空气中也充斥着冬日烈风穷冬的寒冷气息,月上霄在炎炎夏日竟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她低下头,裙边有一朵冰花正盛开着,洁白清冷,柔美多姿,仿佛天山雪莲一样傲气凌霜,她不自觉伸出手,却被慕容晓攥住了。
“别碰。”
慕容晓道:“这是寒冰术凝成的,有奇寒之毒,会伤了你。”
“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花。”月上霄看着那棉花白一般的花朵,惋惜道。
“你说这冰花是寒冰术凝成,也就是说,是来源你的一品神器寒冰链了,神器化神术,想不到你的修为竟有这么高了。”她连连惊叹着。
什么叫想不到......慕容晓嘴角又抽了抽,顾及风度,他只以极小的幅度翻了个白眼。
“可这些花太冷了。”
没过一会儿,月上霄就抱着手臂道:“你不冷吗?我感觉都快被冻僵了!”
慕容晓瞟了她一眼,眼神中全然是不屑与无语,他只伸手轻轻一挥,两人的周围瞬间又生出了许多焰蕊,不同于方才开出的冰花,这些是火红色的火焰凝成的花朵,颜色是那么浓那么艳,犹如一朵朵燃烧着的火焰在空中舞动。
月上霄望着那一团团跳跃的火焰,脸上的神情又惊又喜。
“此为焰蕊,是我的另一样神器血花针幻化而成。”慕容晓正说着,见她又想碰这些花,忙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忍不住斥责道:“月姑娘,你动点脑子行不行?冰花有寒毒,这焰蕊自然就也有血毒,碰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又不让碰啊。”月上霄气恼地缩回手:“怎么你的花都只能看啊,真让人不甘心。”
“月姑娘,此乃绝杀术,不到千钧一发都不用的绝杀术!你以为是用作观赏的花鸟鱼虫等蠢物么,你可知此番要费去我多少神力,倘若你不小心中了毒,岂非还要我费神力救你?”慕容晓越说越恼,手扶额头,无语道:“我也是疯了,居然开了冰火之花给你看着玩儿......”
“好啦,我不动就是了,你别恼呀。”月上霄好不敷衍地安慰他两下。
虽然她嘴上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动手,可奈何心里就是痒痒,想着想着,她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地道:“那你呢?你作为持有神器之人,应该不会被毒化的吧?”
惊奇的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期许。
慕容晓听到她这话,知道是如何也绕不过去了,只好认命地蹲下身托起了两朵花,只见他一手为冰花,一手为焰蕊;一为冰,一为火;一为白,一为红,甚是美艳。
可纵然美丽。
却是两朵奇毒之花。
无论哪一朵,碰了就是致命之毒。
慕容晓是怎样修炼的这些法术,月上霄并不知晓,不知晓他何时毒化自己习了巨蟒蛇毒;不知晓他何时将寒冰链嵌入身体修习寒□□术;不知晓他何时用血花针淬炼了焰蕊花朵......这些她都不知晓,她遇见慕容晓的时候,他就如现在这般,已经是大名鼎鼎的残月繁花了。
月上霄凝望着面前这个俊逸潇洒的蓝衣少年,他上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左手托着的寒冰花显得他冷若冰霜,而右手的红色焰蕊却将他冷峻的面容照的柔和了些,他站在那里,勾人心魄。
她不自觉往前走了走,却听到了熟悉的呵斥。
“离我远点。”
慕容晓道:“花有奇毒,站远些,莫要触碰。”
月上霄停下脚步,她眯起眼睛,朦胧间竟觉得少年也如这些冰火之花一般,不可触碰。
这怎么行呢?
半晌,她一下扑了过去,抱住了他。“喂,我都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慕容晓猛地被她扑过来环腰抱住,连忙将双手收在背后,避免那毒花碰到她。
“看看多没意思,我偏要碰!”月上霄抱着他不撒手。
“可我现在抱不了你。”慕容晓道,他的手上还开着白色和红色的花朵。
“你把它们扔了,就可以抱我了。”月上霄语气是少见的娇嗔,闻言,慕容晓的神色微有波动,沉吟半刻,却道:“可若扔了,那就护不了我,也护不了你了——”
“冷......”
慕容晓的话音未落,月上霄就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低声喊冷,往他怀中又缩了缩。
月上霄鲜有这样的时候,当听到女孩低声呢喃着“冷”时,慕容晓的心头突然疼了一下,手中的冰花与焰蕊一瞬间就给灭去了,他迅速抱紧了怀中人,四周也渐渐恢复了盛夏时节的景色。
冰花也好焰蕊也罢,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两人抱了不知多久,月上霄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听,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月上霄拍了拍他:“我听着声音很熟悉。”
“谁啊?”慕容晓不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