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霄跟着人流的方向慢慢挤了过去,望见那阁楼上挂着块“婉君阁”的匾,问道:“这婉君阁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儿,青楼呗。”
青楼,月上霄心里迟疑了一下,转头想走。
忽然阁楼上窗门大开,有数千尺的丝绸从阁中窗户纷纷投入空中,霎时天空灵光满布光彩熠熠,添着阳光照耀更是五彩生辉,灿烂如蝶。
有意思。
月上霄长笛一挑利落地扯下一条,拿在手上看。
这丝绸薄如蝉翼,落在她的掌中触手丝滑,显然是丝中精品,纤纤一缕价高唬人,婉君阁在大庭广众下一洒千百条无异于一掷千金,那阁中究竟住着何人,竟如此阔绰?
“哇!这么好的绸缎也舍得往下扔啊?”
“那可不?到底是咱们皮糙肉厚,比不得神女。若用这金丝绸缎送她,只怕她还嫌金线粗糙,拉伤了那娇滴滴的小手呢。”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着道。
听到“神女”二字,不少男子都舔着唇,眼中盖不住□□,一个个蠢蠢欲动。
抿嘴一笑,月上霄扬起手,将丝带一抛,那几人立即开始争抢,骂骂咧咧。月上霄正想取笑几句,忽然看到丝绸背面有凹凸不平的图案,似是文字一般,便说道:“背面有字!”
不等他们反应,月上霄已将丝绸又夺了过来,她拿在掌心里细细看着,背面果真镌刻着一行小字:
神女天降,彩云飘飘;一笑春媚,一哀秋伤。
金粉钗裙,血色罗酒;兮兮君尔,与我奉之。
婉君阁的神女云彩儿,今日开盘了!
而在月上霄走后不久慕容晓就醒来了,他见月上霄消失了还以为她难为情偷偷跑了,于是心情复杂地穿戴整齐准备去找她。
她不会生我的气吧?
气自己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趁人之危。
可昨晚的确是她让自己留下的嘛,这总不能还骂我耍流氓吧,再说自己这一晚上除了乖乖睡觉什么也没干。
已经够乖了好吗?
慕容晓忐忑不安地想着,出门前习惯性地照了照镜子,这一照可了不得了!
他顿时惊呼一声扑到镜子跟前。
刘海儿怎么残了?!!
只见他额上飘着几缕黑发,纵然浓却不如两鬓的刘海修长飘逸,参差不齐地耷拉在脸上显得单薄可怜。
这刘海儿明显是被人修剪了。
还悲催地没剪齐。
好啊,原来月上霄昨天拿剪刀是要干这事。
怪不得一大早就逃之夭夭了。
“......呃!”
慕容晓盯着镜中人,面色铁青地倒吸一口气,撇断了那镜子架。
他自诩生的比旁人俊俏,因此素来爱惜这副天赐容貌,以报上天之恩。平常在府中无事时最喜研究穿搭服饰,从里衣到外裳,颜色到布料,发带到腰带,就连衣裳角处的配饰荷包都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怠慢,头发则更是重中之重,日日三洗三梳,纵然繁琐,府中也无人敢怠慢。
而这丫头居然敢剪残他的刘海儿!
深呼吸了无数次,胸腔因愤怒一起一伏,慕容晓再睁开眼,那一双好看深情的桃花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悲愤交加的肃杀之气。
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你!
他嗖地窜出门去,在广陵城的街头地毯式搜索,来回穿梭之时很快注意到一个身影。
那女子纤细苗条,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哼!
你以为藏在人堆儿里我就发现不了了?
天真!
冷笑几声后,慕容晓如风一般嗖的一下窜至那女子的身旁,拽住她的手臂,好不俊冷道:“找到你了。”
那女子回过头去。
白皙的面庞,上翘的丹凤眼,的确是月上霄不错。
慕容晓此时已然是气愤不已,也不与她废话,上来就指着他被剪残的刘海儿,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怒道:“找死么,看看你干得好事!”
那女子一愣,眨了眨眼,表情很是茫然。
“怎么,不敢承认?”见她装无辜,慕容晓霎时恼了,拽过她的手臂,怒气冲冲地瞪着眼,一连串质问道:“那你昨晚跑我屋里到底要干什么?莫不是见色起意,想占我便宜?!”
如此劲爆的话语招的街头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听他胡言乱语,那女子顿时也急了,鼻尖上甚至冒了汗珠,羞恼道:“公子,我不认识你,你许是认错人了罢!”
认错人?
闻言慕容晓顿时火冒三丈,头顶开始一个劲冒烟。月上霄踢他、让他□□、白白毁了他的刘海儿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要装作不认识他了。
我堂堂慕容二公子被她当成什么随便之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云压在周身,慕容晓看着她冷笑一声,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两手突然扣住她的穴道,将她拦腰一抱,二话不说就扛回了客栈。
到了客栈他将她往床上一扔。
那女子许是从未见过如此跋扈无礼的人,脸上布满惊恐地道:“你是疯子么?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就又要逃。
见她不肯认自己,还一个劲想跑,慕容晓的火气愈发窜起,直烧心脏,心道:好好好!你既不肯承认与我相识,那我对你也无所顾忌了,说罢就霸道地抓住她的双手往榻上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