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从吧台里出来,坐在祝蔚身边,“关总应该有什么把柄在李斌手里。”
关系近的股东又不只有李斌一个,据阿宇所知,关俊良的亲戚里面也有几个投了钱的,他是利益至上的人,如果有因为私人交情而网开一面的情况,也轮不到李斌。
“哗啦”一声,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阿宇低头,看见一个袋子。
祝蔚说:“你那盆绿植我拿回来了,准备放家里,增加点儿氧气含量。”
省着被他压的时候总缺氧......祝蔚没挑明,但阿宇笑那一声肯定听明白了。
“你现在懂这么多了吗?”
“还不是老板教得好。”
阿宇凑过去,在祝蔚颈间蹭了蹭。
她被蹭痒了,往后躲,阿宇身子撤回去,把那几张纸又还给祝蔚,“放起来,一会儿拿去二楼锁好。”
之前阿宇对李斌的了解仅限于他手里的生意,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庭背景,现在他得深入查一查这个人,说不定当年李斌是故意做的伪证,如果是那样,步澜的死他也有一定责任......
“我想喝酒。”
祝蔚没来由嘟囔一句。
见阿宇不接茬,她又说:“我想喝酒。”
阿宇盯着祝蔚看了半天,“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开夜店?原来是为你开的。”
别说,这句话让祝蔚很受用。
他站起来,重新进到吧台里面,侧身指着酒柜,“小姐,请问你想喝点什么?”
祝蔚盯着他那张被光照得柔和的脸,衬衫前两个扣子每次都不系,之前实习团建那次他喝多了,还多解开一颗......
“要不以后你到前面调酒吧,肯定生意更好。”
阿宇转回来,“为了赚钱就让我出卖色相?”
“秦理想出也没有啊,你要不愿意我可以来。”
“休想。”
阿宇准备给祝蔚调一杯长岛冰茶,他见秦理调过,但没实操过,正好让祝蔚帮他品鉴品鉴。
“我第一次调这个,不一定好喝。”
祝蔚淡淡一句,“没事,不好喝给你,好喝给我。”
“......”
登记后,那张结婚证对两人貌似意义不大,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只是捅破了暧昧的窗户纸,少数时候是工作搭档,多数时候是亲密爱人,祝蔚对他也不像刚来时那么畏惧了,反而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感觉,她说什么阿宇听什么。
从前他是嘴硬心软,现在是除了下半身,哪哪都软......
“阿宇。”
“嗯?”
“你累吗?”
“不累。”
祝蔚看着他,“我是说在良锦,和关俊良共事。”
阿宇笑了声,“放心,没事。”
祝蔚不知道当初劝阿宇接手赵敬淳的股份是对是错,原本他当运营总监就很累了,还要顾着自己夜店的生意,现在整个良锦都挂在他身上,不累是假的。
看了眼时间,两点多,祝蔚问他,“你中午吃饭了吗?”
“叫的外卖,和王峰一起吃的。”
“很少看他来恰西。”
“嗯,不方便。”
阿宇把调好的酒放到祝蔚面前,冲她抬抬下巴。
祝蔚看着红茶色的酒,里面还有一片柠檬,端起来抿了一口,酸酸甜甜,而后被一丝辛辣搅得眉头直皱。
“调得不浓,好喝吗?”
“好喝。”眉间舒展开,虽然辛辣,但入喉回味的感觉还不错。
阿宇收拾一下坐回来,端杯也喝了一口,这个口感对他来说有点淡。
“这两年公司人来人走,王峰待的时间算长了。”
“那关海应该信任他,不然也待不了这么久。”
“嗯。”
阿宇私下会给王峰一些补贴,有回报的付出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人与人之间要是全靠感情,那社会生产力不可能坚固延续。
“其实我觉得关海不算笨,只是他比较容易意气用事。”
祝蔚和他有过几次工作接触,他工作的时候态度还可以,但总监位置明显不够格,要不是大家看他自带“皇亲国戚”滤镜,他最多只能做主管。
相反,王峰的能力比他高出很多,有些比较靠谱的供应商都是王峰谈下来的。
“缺点占整个性格的百分之六十,在良锦就已经是一枚弃子了,但弃子也有它的用处,关海很幸运,因为关俊良懂得怎么用。”
祝蔚喝了口酒,“自负是关家遗传吗?感觉关总和关海都挺自负的。”
阿宇笑笑,“说不定还真是。”
这世界有人因为野心而成功,也有人因为野心而可怜,关俊良是前者,关海则是后者。
酒被祝蔚推到阿宇面前,“你喝吧,我怕醉了耍酒疯。”
他拿过喝了一口,“想耍就耍,大不了我再献身一次。”
“......”
祝蔚从包里掏出纸巾,在阿宇嘴角擦了下,他忽然掐住祝蔚下巴,俯身。
残留的酒精味道在口中蔓延,祝蔚感觉有点醉,她以为阿宇只是单纯想吻她,可呼吸渐重阿宇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甚至站起来,压着祝蔚的身子往吧台上倒。
几分钟后,祝蔚被他抱到楼上办公室。
......
凌晨一点,回家洗完澡,祝蔚坐在地毯上剪手指甲,腿边放着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