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抓着的？”
“今天晚上，我顺路下车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连夜审，我先回去了。”
“开车了吗？我送你吧。”
左栖鸣看了一眼祝蔚，“开车了，你送我下楼吧。”
阿宇给他衣服拿上，两人一起出门，从热闹的舞池旁穿过，走到外面停车场。
阿宇给左栖鸣点根烟，“他能招吗？”
“有点难，从抓着人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捷哥呢？”
“还没走。”
寒风一阵阵刮过来，左栖鸣拉开副驾驶车门，阿宇坐进去。
“就算他不招，我们手上掌握的证据也够判他了，等案子结了，回家去看看阿姨，捷哥说步澜的墓地在化城公墓。”
“嗯。”
“说实话，要不是你坚持，董武就是郑立这件事可能发现不了。”
“我也是想给我姐一个交代。”
“对了，你跟我说的那个沈至安，今天上午通过她妈的账户往出转了一百万给郑立。”
阿宇裹了口烟，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关俊良和郑立存在某种交易......而郑立进恰西，多半是关俊良一手安排。
左栖鸣启车，打开暖风，“我猜啊，去赵哥家那个假物业如果是郑立，关俊良也逃不开干系。”
烟抽了一半，阿宇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你忙吧，有事打电话，慢点开。”
阿宇下车，隔着车窗冲左栖鸣晃晃手里的烟，尾气随车开走被风吹散，连带他的烟也在快速燃烧。
站在停车场，阿宇回头望着恰西明亮的招牌，长长呼出一口烟雾。
看来这个冬天注定会冷一些了。
......
在郑立被抓第二天，祝蔚跟阿宇回良锦，开始重新参与日常运营事务。
经过一段时间在恰西的学习，祝蔚现在对财务方面有了一些浅显的了解，主要是她自己有兴趣琢磨，阿宇对她持放养态度，想干嘛干嘛。
“关总来了吗？”
“来了。”
“几点开会啊？”
“十点。”
往下祝蔚没问，上次来话说到一半阿宇没让她说，事后回家他告诉祝蔚，以后在办公室要小心隔墙有耳，或者有录音也说不定，所以要说什么私密的事尽量放低声，或者干脆不说。
祝蔚把在便利店买的奶油面包递给阿宇，“这个新出的，好吃。”
“买了几个？”
祝蔚知道他什么意思，任何东西要是只有一个他肯定不要，卿松曾跟祝蔚说，阿宇只对自己抠，对朋友大方得很。
“俩，吃吧。”祝蔚连同牛奶一块递给阿宇。
偌大的办公室响起包装袋哗啦哗啦的声音，祝蔚咬了口面包，奶油量太足，一下冒出来，粘到嘴角。
阿宇看见了，扯纸刚要给她擦，被祝蔚舔掉。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祝蔚马上又咬了一大口，奶油再次粘上，她仰着脸，像个小朋友一样乖乖等着。
给她擦完，阿宇忽然叫她名字，“祝蔚。”
“嗯？”
“等这件事结束，你能和我回去看看我妈吗？”
“当然可以啊。”
认识阿宇这么久，祝蔚见过他面对不同身份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各种状态，但唯独缺失一种，就是面对家里人......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
虽然阿宇不记得姐姐，但却记得他妈，不过每次想起来只有她年轻时的模样。
“不都说男孩儿像妈妈吗？阿姨是不是很漂亮？”
阿宇弯弯嘴角，“不要问我你俩谁好看。”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她。”
标准答案，祝蔚当然知道，阿宇捏捏她脸蛋，捏完改揉，祝蔚也不躲，任他揉还不忘往嘴里塞面包。
两人聊得热乎，压根没注意门口站着个人，盯着他俩看好几秒了......
“咚咚咚！”，敲门三声，“打扰一下。”
颜总笑着走进来，对祝蔚说：“我转达几句关总的话就走。”
祝蔚和阿宇同时站起来，把颜总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关总说要给几个老店的装饰画换一下，顺带给公司办公室也选几幅，阿宇，你有什么要求吗？大小，风格之类的，一会儿开会正好我报给关总。”
阿宇指着祝蔚，“她定。”
“？”祝蔚皱皱眉，沈至安的名字刚到嘴边，立马憋回去，她招呼颜总去企划部聊。
没几分钟祝蔚又匆匆跑回来，关上门，俯身在阿宇耳边说：“会议取消，关总走了。”
“什么？！”
第六十七章
在对郑立（原名董武）进行几轮审讯之后, 他对自己当年杀害步澜的事实供认不讳，当警察问起是否有同伙作案时他矢口否认，说帮他作伪证的人当时喝醉了酒, 所以记错了。
左栖鸣他们在对郑立被捕时所住的平房, 还有市区那间出租屋进行搜查时发现了大量的性/爱u盘，以及一把带血的锤子，上面的血迹经鉴定，竟然来自余茶！这一点左栖鸣和整个刑侦大队的人都没想到......
当警察问郑立锤子的来源, 他开始说是自己捡的，后来又改口是他杀了余茶, 至于原因，他交代说自己患有性功能障碍, 所以有点特殊癖好, 喜欢看些凌虐的性/爱视频, 但他没有传播，只是自己看, 当看到余茶的视频时，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欲望, 这种欲望又随之带来更强烈的自卑感, 在亲自去视频录制现场偷窥之后萌生出杀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