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惹过什么事儿吧?”
“为什么这么问?”
祝蔚盯着阿宇手背上的青筋,说:“相册里那个和他长得像的人,他不是化城粮库的职工嘛,我妈说有一年粮库出事,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姑娘被奸/杀,他就是嫌疑人,但是后来因为有人作证,洗脱嫌疑给放了。”
阿宇剥栗子的手停下,“确定吗?”
“我妈是这么说的,我姥爷退休前也在粮库当过领导,偶尔有工人去家里吃饭,李斌和那个姓董的也去过。”
听祝女士说完之后,祝蔚想,左右不是一个人,就没和阿宇详细说。
“你妈还说什么了?有关那张照片。”
“没了。”
阿宇点点头,祝蔚说的和王伟帮他查的高度重合,应该就是步澜当年的遭遇。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这个姐姐长什么样了,但姐弟一场,他想查清楚这件事。
“你要问什么吗?我帮你问一下。”
阿宇把剥好的栗子放到纸巾上,想了想,“那个先等等,我有私人问题想问你。”
预感不好,祝蔚的身子慢慢往后撤,阿宇要是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她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可不行......
“在广州这一年多,过得好吗?”
阿宇这个不算问题的问句让祝蔚听得鼻子发酸,她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还不错。”
“做什么工作?”
“在一家电商公司上班,做运营。”
祝蔚不得不承认,阿宇对她的影响渗进了方方面面,总在思考时不经意想,如果是阿宇,他会怎么做。
最开始祝蔚并没注意,直到有一天同事说,“蔚蔚,我发现你总是很理智欸,一点也不像个应届生。”
“赚得多吗?”
“自己花够了。”
这些年习惯节俭生活,自己赚钱后才稍微好一点。
“前段时间卿松结婚还问起你,他说你不但不理他,连秦理的信息你也不回。”
二哥三哥和阿宇属于连带关系,祝蔚只要看到他俩的信息就会想阿宇,所以只能逼迫自己视而不见,连朋友圈都屏蔽了。
栗子停在嘴边,“是和婷婷结的?”
“当然。”
“秦理怎么样?”
“和店里一个跳舞的姑娘在一起了,叫“施蕊”,你应该有印象。”
祝蔚眨眨眼,回想,阿宇提醒她,“你过生日的时候她往你脸上抹过蛋糕。”
名字不太记得,但阿宇这么一说,祝蔚能想起来大概长什么样。
听着这两人的近况,她点点头,看来都过得不错。
“你连郑叔都问了,不想问问我吗?”
祝蔚违心,“不想。”
阿宇手里的栗子发出清脆的破壳声,好像质问一般在祝蔚心间炸开,她感觉阿宇还在为当初她的离开耿耿于怀,一有机会便想确认是否与他有关,比如昨天他问的那句话。
等纸巾上排排站摆好了十几颗栗子,祝蔚封上纸袋,说:“够了。”
见湿巾用完,她下意识打开右手边的抽屉,她在的时候就把湿巾放那里。
可拉开的一瞬只看到一个礼品纸盒。
阿宇歪头,“昂,之前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礼物?
祝蔚盯着盒子,“怎么没给我?”
“买完就后悔了,怕你我这样的关系,送礼物不合适。”
明晃晃给压岁钱合适,送生日礼物就就不合适了?
祝蔚脱口问出,阿宇弯弯嘴角,没正面回答,而是说:“现在可以送了,打开看看。”
祝蔚拿出来,里面有一个中式刺绣的布袋,抽绳拉开,一枚珍珠胸针摊在手心,珍珠嵌在火烈鸟上,在灯光下散发着冷白色的光泽,布袋下面还放着一张卡片,“祝蔚,生日快乐。”
这七扭八扭的字,肯定是阿宇亲自写的,和恰西便利店荧光板上的字一模一样......
如果换做昨天刚重逢时两人之间的状态,她肯定不会要,但现在,她犹豫了。
胸针很漂亮,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可偏偏这时候茜玥的脸从眼前一闪而过,祝蔚把胸针原样塞进抽屉。
阿宇去洗手间洗完手,坐回来点了根烟。
祝蔚蹭蹭胳膊,感觉有点冷,阿宇长手一捞,从祝蔚身后扯过昨晚盖的毯子给她披上。
“余茶的事后来有进展吗?我只知道她死了。”
祝蔚裹了裹毯子,这件事她也是听付西文说的,在她走后没多久,河水融化后尸体浮到水面被环卫工发现,然后报了案。
“警方那边说是溺水死亡。”
溺水......
东北的冬天,河水完全封冻后会有一些人为凿开的冰洞,用来钓鱼或者下网大型捕捞,余茶失踪的时候是除夕前两天,夜晚最低温度零下二十多,要真被扔冰洞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加上每年冬天几场大雪,总有一些东西被掩埋雪下,或物或人,能不能找到全看天意。
祝蔚虽说跟余茶不熟,但听到她死的消息还是觉得唏嘘,会是他杀还是自杀呢?
“余茶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关海的孩子。”
祝蔚有点震惊,“关海肯定不想要这个孩子,让她打掉。”
“是。”
“王峰告诉你的?”
阿宇意外祝蔚竟然提到王峰,他挑挑眉,不往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