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一半的时候陆情手指伸直,勾了一下。
周鹤”嘶”了一声,陆情嘴角即刻泛起笑意。
真的,别逼小姐姐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玩吧。”
周鹤懵了,“你要不要这么不负责任?!”
撩完就跑,确实是很不负责任了……
陆情潇洒转了个身,快步往洗手间走去,等到门关上后她终于卸下假装,看着镜子里脸颊绯红的女人,有点不敢认。
不像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像她。
……
水龙头打开放了好久的水陆情才开始洗漱,她故意洗得很慢,再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周鹤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床上,浑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脱掉的衣服整齐挂在衣柜里。
陆情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她绕过床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在身体碰到柔软那一刻周鹤忽然凑了过来,人没醒,翻身只是惯性动作。
他抱住陆情的腰,呼吸又回到平稳。
太累了吧。
连陆情这个局外人都感觉不到轻松何况是周鹤呢,这些天发生的事在开头和过程中都看似和他联系不大,但最后却全都回归到他身上……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冲他去的 。
黑暗中,陆情借着外面的光亮,看周鹤英俊的脸庞埋进枕头里,有点心疼。
在沙漠露营那晚,她被折腾到半死,根本没这样的机会好好看他,所以此刻属于她自己的小世界变得格外珍惜。
晚安。
她喃喃道,似乎可以传进他梦里。
……
第二天一早,最先醒来的是陆情,但即使她比周鹤先醒,也已经很晚了。
十一点四十,差不多中午。
她在床上闭眼坐着,迷迷糊糊听见对面传来“开饭”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从这边跑到那边,穿的应该是拖鞋,趿拉的声音太明显了。
等跑步声消失,陆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她笑自己在这样一个早晨竟然有心情分析路人,实在太闲。
“陆情。”
周鹤慵懒的声音在背后传过来,眼睛都没睁。
“嗯。”
陆情又躺回去,正好枕到周鹤胳膊上,他往回一揽 ,人也到了他怀里。
陆情不敢动了,像愿者上钩的鱼。
大概过了十分钟,周鹤“哼哼”两声,终于恢复了意识。
“我内裤呢?”
周鹤这一问把陆情也问懵了,“不在你身上吗?昨晚你没脱啊!”
“……脱了。”
周鹤说完拽过陆情的手摸了一把,骨节碰上,瞬间跟触电了一样,她一点都不困了。
“是不是你给我脱了?”
“才没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新婚不久拌嘴的小夫妻。
见陆情丝毫不理亏,周鹤及时刹车,躺回枕头上,又把陆情揽进怀里。
“你身上凉凉的,抱着好舒服。”
两人上身虽然贴着,但是下身却没有,陆情背对着他,不敢靠近。
“就这种体质。”
陆情刚解释完周鹤就往前拱了拱身子,火热传递过来,她浑然一抖。
所谓爱情里的热忱褪去是需要时间的,它没有定数,更没有标准,陆情和周鹤还处在开始那一段,心动也尚在保质期,一句话,一个动作,说不上哪一下就怦然了。
陆情翻过身,抱住周鹤的胳膊,“哼唧”了一声。
“我们明天回去吗?”
“回,一会儿看下机票。”
昨晚回来路上,周鹤提出要跟陆情回北京,他说他爸的死警察会查清楚,而他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警察,别的他也无能为力。
因为是他说这些的时候很真诚,陆情选择相信,跟他一起回北京。
机票还没定,提前一天和两天买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所以他俩都不着急。
周鹤一手揽着陆情,一手费力地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拽出一根烟,点上,说:“在敦煌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陆情摇头,“没了。”
“没事,你说吧,我带你去,下午有时间。”
陆情平躺,眼睛望向棚顶,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看看月牙泉吧?以后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好啊!”
周鹤转身往烟灰缸里弹烟灰,身体上移,陆情看见他根根分明的肋骨,还有被子遮住的敏感部位。
等他躺到原位,陆情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早上空腹抽烟对肠胃不好。”
陆情的老板以前就有这个习惯,但后来被他女朋友教训了,改正得很彻底。
周鹤笑了一声,没说什么,扭身把烟掐了。
……
下午两点,月牙泉风景区售票大厅挤满了人。
陆情和周鹤也排在队伍里等待买票,虽然人多,但是售票窗口的售卖速度还是可以的,没一会儿他俩就挪到了窗口附近。
排在陆情前面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看样子岁数不小了,她手里捏着一大摞学生证,旁边有两个同样戴眼镜的男生,刚开始陆情还以为是小学生组织暑期游呢,等轮到那女人买票的时候才知道想错了。
售票小姐原话是:“对不起女士,研究生不享受学生票半价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