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遥祝就提了个施粥的善举,如果她能挽回宫外人的口碑,那么陛下也会对她刮目相看,她的宠爱自然也会恢复如初。
自第一日施粥,陛下就知道了,还赞许她这个举动,夸她做事张弛有度,办得不错。
昭素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遥祝的功劳,如果没有遥祝,她也还不知要办成什么样子。
遥祝的手修长有力,且手中有茧,按摩她腰部的时候,摩擦揉捏,一紧一松,贴着她的肌肤移动,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像是被火烧般,泛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
他是真的用心在伺候她,他还是贵妃精心挑选的,从小就应该跟在她身边。
哦,不,应该是李姝色身边。
昭素嘴角扬起,懒懒地开口道:“遥祝,多亏了你这方法,现下父皇和母妃对本公主的义举很是赞许。”
遥祝语气荣辱不惊:“为公主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公主的烦心事就是奴才的烦心事,奴才怎么会不用心解决公主的烦心事呢?”
昭素垂眸,看着遥祝白皙俊美的脸庞,想到当初张二叔救他回来的时候,他浑身浴血,闭着眼,脸部轮廓依稀可辨,她打水给他擦了擦,越擦手越是轻,她那时还是头次见模样如此俊秀的男人。
如今,他就乖巧地跪在自己跟前,伏低做小给自己捏腰,只要她一个吩咐,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一腔孤勇,绝不推辞。
昭素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本公主该赏你些什么?”
遥祝心跳一窒,红唇颤动:“奴...奴才...”
“嘘,”昭素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语气郑重告诉他,“以后私下里不要唤自己奴才,我不爱听。”
她用了“我”,也就是说,他也可以用“我”。
遥祝心中涌起狂喜,满腔热血沸腾地开口:“奴才...不,我知道了。”
昭素看到眼中含光的遥祝,只觉他此刻美的惊人,可惜了,是个太监。
如果不是...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原本也应该是李姝色的。
原本他的保护,他的忠诚,他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李姝色的。
昭素脸上的笑容骤然收了起来,听爹说,沈父沈母死于马匪的刀下。
真的是可惜了,为什么李姝色没有死?
遥祝明显察觉到昭素表情的变化,还以为是自己放肆了,正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呦,遥祝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跪在妹妹面前?”清瑶的声音含着几分幸灾乐祸。
宫里谁不知道,这遥祝是昭素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指谁咬谁,护主得很。
就是昭素刚进宫那会儿,世子专门跑进宫来看昭素,看了一眼便失望地,没有太委婉地说了句丑。
这可了不得,遥祝当即就提剑了,与世子厮杀不下百十来个回合。
最终惊动了陛下,在贵妃和昭素的力保下,遥祝以下犯上的罪名被罚五十廷仗了事。
不过,贱皮子就是贱皮子,被打不过半月,这狗东西又跟在昭素身边了。
这么忠心的一条狗,又为她操办施粥事宜,怎么就被她给罚了?
昭素听到清瑶的声音,便眼神示意遥祝起来,语气淡淡地回她:“小事。皇姐怎么也出宫了,是特地来寻妹妹的吗?”
昭素无疑是嫉妒是清瑶的,一来清瑶从小在宫里长大,她的礼仪形态确实比她标准规范,二来她是嫡公主,是皇后亲生的,而她的“娘”只是贵妃,到底嫡庶尊卑有别,旁人拿她们相比的身后,总是会刻意的踩低她,仿佛她给清瑶当陪衬都不够!
这让她,怎么不讨厌乃至嫉恨清瑶呢?
清瑶毫不避讳地回答:“是啊,听母后说,近日妹妹在此施粥,特地让姐姐我也过来瞧瞧,好向妹妹学习,如何笼络人心的本事。”
这一招却是高明,这几天满大街都是她的名头,本来刚回来那会儿就风头大盛,如今亦是,这不就有才子写诗夸赞她了?
昭素脸上表情不变道:“笼络人心谈不上,如此施恩,也只不过是替二宝赎罪罢了。”
呵,清瑶就是看不惯她这幅招摇做作的样子,还一天到晚想要抢她的风头,真是痴人说梦。
也幸好,世子哥哥对她不感兴趣,若是世子哥哥着的瞧上了她,而那份赐婚又还在,那么昭素岂不是要嫁给世子哥哥?
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和贵妃都是贱人,跟她和母后抢夺父皇宠爱的贱人!
清瑶轻笑:“也是,若不是你那好哥哥,贵妃也不会被父皇冷落,你也就不会巴巴地出宫来此受罪了。”
她们之间,来回打了不下百次对手戏,外人面前亲亲热热,姐妹情深,私下里就便如这般,互相捅心窝子。
昭素也不甘示弱地说:“那的确是妹妹的罪过,否则也不会连累姐姐巴巴地赶过来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