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一块未消的青紫,李姝色倏地眼睛起了层水雾,出门吩咐小玉去拿最好的伤药来。
小玉动作也麻利,很快就给她拿了来,她用手指抹了药油仔细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小心翼翼,眼眶是红了又红。
又想到他刚刚在马车里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三宝要对付他,但是他为了能给二老报仇,主动跳了进去,虽然惹了伤,但是抓住了三宝的把柄,这次三宝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
但是,李姝色心疼之余,便是气啊,气他这么不顾自己的身子,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然每天劈柴也有锻炼,但是以一敌三,他怎么能够轻松撤身?
她嘟着嘴巴,声音沙哑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也不能伤害到自己的身子,如果他来一记闷棍,你岂不是就错过了考试?”
沈峭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后知后觉也感觉自己当时有些鲁莽,如是为此错过考试...
他道:“娘子说的是,以后不会以身涉险了。”
李姝色抬眸,娇嗔地瞪他了眼:“还以后!你难道还想要再来一身伤吗?我知道你能忍,可是带着这一身伤考试,你都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吗?!”
说完,就放下药油,气愤地转过身子。
李姝色生气是真的,她觉得仇人的把柄什么时候都可以抓,不必急于一时,也不能让沈峭如此冒险,而且就差点错过了考试,岂不是抱憾终身?
这不跟现代忘带准考证,进不去考场一样?以后想起来,无论如何都会后悔的。
沈峭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忙站起来,系紧衣带,从身后上前拥着她,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畔,他低声哄道:“不生气了,为夫错了,下次坚决不会以身犯险。”
李姝色还是气,气张三宝,也气沈峭,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庆幸。
也是那张三宝看清了沈峭,觉得自己带两个人就可以完虐沈峭,而没有多带人,或者带专门的打手,否则沈峭还真的够呛。
李姝色转过身子,伸出玉葱的手指,戳了戳他嘴角的伤口处,问:“还疼不疼?”
沈峭听出她语气的缓和,哄也似的贴了贴她的唇:“娘子亲下,就不疼了。”
李姝色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耳尖泛红,真的听了他的话,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嘴角,一吻即离,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样就不疼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乖,太惹人爱了,沈峭眼睛发亮地看着她,沉声“嗯”了声。
李姝色更加不好意思地埋首进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大骗子。”
随后,又加了句:“又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
王庭钧终于是拿到了吴成的口供,沈峭立马报了大理寺。
他举人身份已经让他一只脚踏入仕途,有个做官的资格,而张秋生说白了就是一平民,他居然敢打未来当官的,这事可大可小,大理寺也是给认真办了的。
张秋生还在家作画的时候,就被大理寺派人拿住,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捉住他的肩膀,以防他逃跑,为首的那个人说:“你就是张秋生?”
他有些懵地点了下头。
“带走。”
说着,他就被人给架了出去。
闻风而来的张父张母见状,立马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大理寺的人用简明扼要的话将案子说了,随后便不停留地将张秋生给带走了。
张母双眼一抹黑,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张大宝及时抱住了她,又掐了掐她的人中,才使得她缓过来。
醒过来的张母立马就哭闹了起来:“我的儿啊!我的三宝啊!你好冤哪!就这么被人给带走,这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二叔心里烦躁,忍不住吼了句:“别哭了,赶紧进宫找素素!”
张母也反应过来说:“对,还有素素,我要进宫,我要找素素!”
她的二宝已经被遣送到了钟毓村,一年到头难得见次面,如今三宝又被人给抓走,她的心就跟刀割似的。
三子一女,一女认了别人做父母,一子即将常年不在身边,如今一子又被抓走,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她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她紧紧捏着张大宝的手说:“大宝,现在你二弟三弟都出了事,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如果有了事,为娘可怎么活啊?”
大宝回握她的手说:“娘,你放心,我们有素素,三宝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
张母擦了把眼角的泪,挺着胸膛道:“走,进宫!”
而那边,沈峭和李姝色夫妇也得知三宝也抓的消息,李姝色只觉心中痛快,恨不得把三宝关一辈子牢才好。
沈峭理了理衣襟,对她说:“娘子,为夫去大理寺一趟。”
李姝色:“嗯,夫君千万记得,不能轻易放过张三宝。”
沈峭眼底划过暗色,他低声回:“绝不会轻饶。”
第70章 [VIP] 惩罚
永寿宫
贵妃忽闻有妇人的哭泣声, 隐隐约约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不禁问身边的花嬷嬷:“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