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听到动静, 出来的时候, 就是看到眼前两人相拥的一幕。
李姝色面皮薄,当即就退出他的怀抱, 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沈父沈母说:“爹,娘,夫君回来了。”
沈父沈母也是喜出望外,三人簇拥着将沈峭拥回了家,问起考试之事,沈峭只淡淡回了两个字,尚可。
李姝色知道,大佬谦虚,说是尚可,恐怕解元都是囊中之物。
在沈峭外出考试的时间,她闲来无事,又新研究了做蛋糕和凉皮,等他回家,忙迫不及待地进厨房给他做。
房间里留下沈家三口人,沈母将他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去洗,发现他常用的荷包居然不见了,有些奇怪地问:“峭儿,你的荷包呢?怎么钱用光,荷包也不见了?”
沈峭面不改色地说:“许是不小心丢了吧。娘,去府城开销大,所以我就把您藏的钱几乎全用光了。”
沈母倒是不在意这个,府城自然不比农村,处处都要花银子,幸亏带的影票够,否则还真让儿子吃苦不成?
沈母也不纠结,拿着衣服就往外走,她要给儿子洗换下的衣物。
沈父脸上也是轻快的,且不谈这试考得如何,儿子平安归来已经让他放心不少。
但是沈峭心中却一直有个疑问,便直接问出了口:“爹,我记得当年你在屿君山捡到阿色的时候,她的襁褓里放着块玉佩?”
沈父眉间一凛,随后叹了口气:“是啊。”
沈峭接着问:“那块玉佩呢?儿子有些忘了它的样子,能给儿子看看吗?”
沈父却是奇怪:“怎么好端端地,问起玉佩的事?”
“就是好奇,突然想到了。”沈峭如是说。
沈父又是叹了口气,语气先是奠定了基调:“这件事到底我们两个老人对不起色儿。”
沈峭心中一突:“什么?”
沈父又道:“这件事你先别跟阿色说。当年你高热不退,那时没有银子去给你请大夫,就把阿色的玉佩给卖了。”
沈峭面露惊讶:“卖了?”
他还想着怎么自己高热好后,就再也没有看见那枚玉佩,原来是父母为了给他治病把它给卖了。
他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所以这些年,爹娘对阿色的好,全是因为愧疚和补偿?”
沈父被儿子这么一句,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开口答道:“倒也不全是。你也知道,阿色小的时候,乖巧可爱。我和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又没有个女儿,所以是真心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只不过,后来她越长越歪,我和你娘也是一忍再忍,看在她的玉佩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从不对她苛责半分。”
“但是今年她又变了,变得懂事得体,又和你相处和谐,我们自然当儿媳妇来看待,却又比儿媳妇多了几分对女儿那般的关爱。”
沈峭明白了爹娘对阿色的感情改变,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点点头,问:“是去县城里当了吗?”
“没有,那时是晚上,急着用钱,哪里还能够跑到县城里去当?只能卖给了张二哥家,他家那时不比现在,张二哥那时打猎赚了不少钱,手头正好宽裕,最主要的是,那枚玉佩也入得了他们的眼。”
所以那个时候,张二哥才会毫不犹豫地就买下了它,不过那玉佩的确成色不错,若是张二哥不肯买,他沈家照样可以卖到村头的张地主家。
沈峭闻言,急道:“爹,那枚玉佩长什么样子?”
沈父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正面刻着一个字,好像是‘李’字,背面刻着个图案,那图案精妙绝伦,活像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沈峭闻言,心中一惊,耳旁响起魏忠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心神巨震。
他的喉结滚了滚,问:“爹,您又不识字,怎么知道那是个‘李’字?”
“阿色名字的‘李’呗,否则你以为‘李小二’的名字怎么来的,这个‘李’字不就是阿色的‘李’?还是刚抱回来的时候,让村里给你开蒙的老秀才掌的眼,要是不知道她姓李,她不得跟我们家姓沈?”
沈峭眉间一跳:“不是说,是阿色的襁褓绣着个‘李’字吗?”
“她被刚抱回来不久,你就发了高热,卖掉玉佩之后,我们两夫妻自觉对她有愧,怕日后她问起身世,我们便谎称是襁褓绣的,其实不然,是根据玉佩取的。”
原来如此,沈峭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莫不是真正的公主不是什么张素素,而是他家阿色?
他紧紧捏着拳头,问:“爹,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出张素素公主身份的吗?”
“不知道,”沈父老实道,“这件事就他们张家知道,守口如瓶,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道?”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赎回玉佩吗?”沈峭追问。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父还生气呢,他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自从阿色卖方子赚回银子后,我就找了张二哥要赎回玉佩,可他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说出玉佩的下落,还忽悠我,一天一个说辞,还说这个玉佩已经被砸碎了。”